第二天，劳又来了。

伊泽尔平静地读着报告，不动声，就连看到萨姆·多特兰的死讯时也没有惊呼声。特里克西娅的名字不在阵亡者名单上。他开始看没有人冬眠状态的幸存者名单，上面同时开列他们的安置情况。移送青河营帐的有将近三百人，已经全转移到Ll。伊泽尔的目光扫过名单，回想这些人：全是低级别人员，几乎没有特莱兰专家，也没有青河学者。没有特里克西娅，索尔。他调人下一个窗…另一份名单。特里克西娅！她的名字在这儿，列一个称为“语言”的单位。

在登陆艇的最后一刻，文尼的撕裂般疼。但现在，疼痛已经无影无踪。据雷诺特说，他们已经治愈了他“不幸摧患的传染病”谁都看得来，只有经过工程改的生化武才能选择那么巧的时机全面发作。易莫金人撒谎的目的只是客气，几乎不是为了掩饰真相。他们从一开始就计划先发制人，从来没打过别的主意。

“什么意思？”尽他不愿意，但语气中还是一焦虑。

“‘聚能’。”

“该把你介绍给你的新下属了。”他说。他们飘过一段长长的、笔直的走廊，来到停放通工的气密门。这个营地和宴会场馆不是同一个地方，稍稍有重力，好像是建在一颗小行星上。停在气密门外的通艇比青河带来的所有通艇都更大些，装饰繁富，十分豪华，但又带着原始味儿。船舱内摆放着低矮的桌，还有一个环形吧台。他们四周是一圈宽大的视窗，显示着艇外的情况。都是可见的自然图像，没有经过增理。有一会儿工夫，劳没有打扰他，任他向外观看。

“这些人仍在治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容易复原。”她的光冷漠，毫无表情。

她让他看了幸存者名单。范·纽文上的人员全死亡，包括帕克司令和贸易委员会的好几名委员。未遭摧毁的舰船乘员大多还活着，但其中的级官员都被冷冻起来了。

视窗，里面包的内容他简直无法接受。不可能全是谎言…一千四百名青河人死亡，接近舰队全员的半数。青河的七艘主力星际飞船中四艘被摧毁，余下三艘的磁场附式推损坏了。小型艘只大多不是被击毁，便是遭到重创。劳的人正急着回收战斗中散逸在近地轨的失散人员和船只。他们仍然希望将“联合行动”继续下去。从阿拉克尼星球已经拉回来大批挥发矿和普通矿石，这些原料足以维持易莫金人正在兴建的居住区。居住区不止一个，位于这个星系恒星与行星之间的拉格朗日①。

至少，安妮·雷诺特撒谎的时候一本正经，并没有笑。不过她几乎从来没笑过。人力资源主任雷诺特。就连特里克西娅都没意识到这个衔的意。雷诺特从来不直视伊泽尔的睛，最初他还以为她尚有一丝最起码的羞愧之心，后来才慢慢发现不是这个原因。在雷诺特看来，他的脸和舱一样毫无意思，引不起她的半兴趣。她没把他看作一个人，对死者也没有分毫羞愧之心。

伊泽尔从视窗上抬起，尽力用随便的语气：“这个，嗯，列在这些名字旁边的字，是什么意思？”列在特里克西娅旁边。

通艇正从一个接地①营地的支撑架上冉冉升空。这个营地还没有完工，但看它的规模，跟青河探险队的主营帐不相上下。地面呈弧形，一大堆，像一辱的型怪兽。这是那几座钻石岩，易莫金人已经把它们连到一起了。奇怪的是岩表面并没有常见的坑坑洼洼，颜也黯淡沉闷，跟普通的小行星没什么区别。但间或有些凿开的地

【①拉格朗日是以著名的法国数学家和力学家拉格朗日命名的空间中的一个，也被称为太空中的天平。它存在于两个大的天之间，由于受到两个天的重力影响，位于这一上的小型可以相对保持平衡，不需要动力推以抵消引力作用二在任何两个大型天之间，比如太和木星、地球和月球之间，理论上都存在五个拉格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