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要涉及人事问题，伊泽尔的反应总要慢半拍。他知dao自己有这个缺点。劳的意图很清楚，他本来应该当即明白过来。这zhong事他在学校里还学过呢二他们来到营帐后，劳先对大家来了一小段甜言mi语，把新的“青河舰队guan理主任”伊泽尔·文尼介绍给大家。劳特别qiang调指chu，在幸存下来、来自船主家ting的船员中，文尼的级别是最高的。文尼家族的两艘主力飞船逃过了大难，受创也相对较轻。如果要在目前的青河舰队中选chu一位领导，那自然非伊泽尔·文尼莫属。只要与目前的上级合作，人家都能得到财富。之后，伊泽尔被推到前列，他嘟嚷了几句能回到朋友们中间来真好、希望大家帮助之类的话。

劳在青河人的职责和忠诚之间打进了一个楔子。此后几天，文尼渐渐意识到了这个楔子。他回到了自己人中间，却又不算真的回来。每一天，他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本尼·温和吉米·迪姆都活下来了。伊泽尔和本尼从六岁起就是好朋友，但现在本尼却像个陌生人，一个顺从的陌生人。

一天，伊泽尔在营帐的jiao通艇气密门chu1遇上本尼。这是他事先zuo的安排，但更大程度上也是巧合。伊泽尔shen边没其他人。他的易莫金人助手现在已经不怎么盯着他了。信任他？在他shen上安了监控qi？觉得他不可能干chu什么有破坏xing的事？这些可能xing没有一zhong让人高兴。但shen边没有易莫金人转来转去，这总是件好事。本尼和一小队青河人在一起。这里是气nang状营帐最靠外的幕墙。因为jin靠着气密门，所以这一片帐bi没加衬垫，不时能看到过往jiao通艇闪动的光。本尼的人稀稀拉拉散在帐bi上，修整通dao的自动化设施。他们的易莫金工tou远远地站在一片开阔chu1。

伊泽尔从一条支巷飘chu来，见了本尼，脚轻轻在墙上一点，朝他弹了过去。

温从手里的活计上抬起tou，客气地点了点。“舰队主任二”这个正式称呼文尼现在已经听惯了，但每次听到仍旧很痛苦，就像被别人迎面踢了一脚似的。

“嗨，本尼。近、近来怎么样？”

温望望过dao另一端的易莫金人工tou。在青河人的营帐里，那家伙显得十分打yan。青河人着装很随便，全看各人喜好。那人却一shen死板板的灰se工作服，一yan就能看chu来。工tou正跟这一队里的三个青河人大声说着什么。隔着这么远距离，声音大多被营帐织料xi收了，闷声闷气，听不清楚。本尼回tou看着伊泽尔，耸耸肩“嗯，还行吧。知dao我们在这儿zuo什么吗？”

“替换通讯输人接口二”易莫金人的tou一批举措之一就是没收青河人的全butoudai式显示系统。这zhong系统以及跟它们peitao的电子输人接口历来是被压迫者争取自由的一ju。

温轻声笑了，yan睛仍旧盯着工tou。“一猜就中，伊泽尔老伙计。你瞧，咱们的新…东家…有件麻烦事儿。他们需要我们的船，需要我们的设备二问题是这些东西没一样能用，除非跟咱们的自动化系统peitao。可他们怎么信得过咱们？”所有起作用的机qi系统都有内置的控制qi，这些控制qi当然是联网工作的。舰队的本地网络就像无形的胶水，将这些系统结合成为一个整ti。

这些系统的ruan件开发chu来已经有数千年了，又经过青河人几个世纪的加工改造。破坏了它们，舰队比一堆废金属qiang不到哪儿去。但任何征服者都不可能了解数百年间对手在其中zuo了什么手脚，他们又怎么能信任这些ruan件？chu1于这zhong情况下的征服者大多把失败一方的工ju一毁了之，可正如托ma斯·劳自己所说，剩下的资源已经不多了，谁都浪费不起。

“你知dao，他们自己的人挨个检查了每个节点。不单是这儿，我们剩下的船只全查过。一个比特一个比特重新调校。”

“他们绝对没办法换下所有东西。”但愿如此。an自己的方式调整每个内置节点的逻辑机制，这zhong统治者是最可怕的暴君。

“要是知dao他们换上来的东西，你准会大吃一惊。他们干的活儿我见过。易莫金人的电脑技术真是…太怪了。他们从系统里刨chu来的有些玩意儿，我一辈子都别想猜到。”本尼又耸了耸肩“可你说的也没错，他们没碰最底层内置的那些东西。鼓捣的主要是输人、输chu逻辑机制。结果就是，我们得到了这些新崭崭的人机界面。”本尼的脸一扭，挤chu一丝冷笑。他从腰带上ba下一个长方形的塑料块，有点像是某zhong键盘“我们这段时间只能用这玩意。”

“哎哟，看上去真够落伍的。”

“落伍倒不落伍，只是功能很简单。我猜，这东西是易莫金人游来dang去时随shen携带的后备系统二”本尼又朝工tou的方向瞥了一yan“最重要的是，这些盒子里的通讯设备易莫金人了如指掌。要是想在这里tou搞什么鬼，本地网上ma上就会亮起警报。一句话，有了它，口自们一举一动都别想瞒过他们。”本尼低tou瞅着那个盒子，手里轻轻掂着。跟伊泽尔一样，本尼也只是个见习生，技术方面的事并不比伊泽尔更jing1明。但他有个本事，能瞧chu别人技术上的高明之chu1“真怪呀。照我看，易莫金人的技术傻tou傻脑的，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