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利亚开始向下滑,嘴里嘟浓着,但几分钟后高兴兴地向昂纳白显示起自己的玩具屋来。
他们一个一个向他展示白己的科目。两个最大的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广播节目,向少年少L童讲解科学知识。这个节目显然是舍坎纳搞的,昂纳白不知他为什么愿意做这种事。
伦克纳忍受着这一切,面带微笑,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感受。每一个孩子都很可爱。除了布伦特,每个孩子都比昂纳白认识的其他任何孩子更聪明、更活泼。他不禁想道,现在越可爱,今后就越可怜。等他们长到必须面对外面的世界时,这些孩子该怎么办啊?
小维多利亚有一座玩具屋,很大,一直伸进外面的藏类植物中。轮到她时,她伸出两只手,拽着昂纳白的前肢,几乎把他硬生生拖到房子出人口那一面。
瞧,她指着玩具屋底层的一个小洞。看上去真像白蚁窝的人口,我的屋子还有渊数呢,还有一个餐具室,一个饭厅,七间卧室客人必须把每个房间一一参观一遍,同时听她详细解说每一件家具。她搬开一堵墙壁,房间里面立即一阵骚动,我的房子里住着许多小人,瞧这些林妖幼虫。说实话,维基的房子对这些小东西来说大小正合适,至少在太阳的这个阶段很合适。再过一段时间,它们的中肢就会演变为五彩斑斓的翅膀,成为真正的林妖,这座玩具屋便再也容纳不下它们了。至于现在,它们看维多利亚的昵称上去真像微型蜘蛛人,在里面的房间来回乱跑。
它们喜欢我。只要愿意,它们随时可以回树上去。但我在房间里放了些吃的,它们每天都来。她轻轻拉扯着一个铜制拉手,一块地板像抽屉一样被拉了出来,上面是轻木片做的一个小迷宫,我还拿它们做实验呢,就像爸爸拿我们做实验一样。我的实验当然简单些。她的婴儿眼向下望着迷宫,所以没看见昂纳白的表情,我在这边出口滴几滴蜂蜜,再让它们从那边进来,我给它们计时,看花多长哟,你迷路了,对吧?你待在这儿已经两个小时了,真抱歉。她笨拙地把一只进食肢伸进迷宫,把一只林妖幼虫挪出来放在旅类植物旁边,嘿嘿。笑得真像舍坎纳,有些幼虫比其他的笨得多或许是运气坏得多。我考考你,既然它没从这一头的出口走出来,我怎么计算它在里面多长时间了?
这个我不知道。
她转过头,面对着他,漂亮的大眼睛向上望着他。妈妈说小弟弟的名字是跟着你起的,也叫伦克纳。
啊,可能吧。
妈妈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工程师。她说连爸爸那些疯疯癫癫的主意你都能实现。妈妈希望你喜欢我们。
小孩子看人跟大人不一样。正面叶着你,直匀匀盯着你。跟小孩子说话的人根本无法假装不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作客期间所有的尴尬、所有的不自在仿佛全聚到了这一刻。我喜欢你们。他说。
小维多利亚继续盯了他一会儿,这才移开视线。好吧。两个大人和孩子们一块儿在天篷下吃午饭。雨后云开,渐渐热了起来。按第十九年春天的标准,又是普林塞顿这个地方,这种天气已经算很热的了。孩子们却个个满不在乎。这个陌生人让他们很兴奋小弟弟的名字就是跟他起的呀。除了维基以外,几个孩子吵吵嚷嚷说个不停。昂纳白作出最大努力,尽量配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