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山头不见了。空中尽是铺天盖地的卵石,有的甚至落到了这儿,中心广场上。
一个前滚,卵石擦破了皮肤,坎杜尔和阿夫塞同时摔倒在一个土堆上…
“对不起,阿夫塞!”坎杜尔喊道,声音压过了火山的咆哮“我没看清楚路。啊,奇马尔火山正在喷发。”他抓住阿夫塞的手臂,重新扶着他站起来。但阿夫塞的步子更艰难了,两人的速度慢了下来。坎杜尔竭尽全力,扶着阿夫塞继续走。
尽管疼痛,尽管火山爆炸,阿夫塞还是听到了什么。他抬起鼻口。有声音从港口传来。
五声钟响…
两声鼓响…
五声钟响…
两声鼓响…
一声大,一声小,钟声,鼓声,钟声,鼓声。正是他在朝觐期间听厌了的声音——戴西特尔号那独特的鸣响。
“坎杜尔。”阿夫塞说。听上去好像恢复了点力气“我们必须赶快去港口。”
身后的火山仍在咆哮。“什么?为什么?”
“我听见戴西特尔号的鸣号了。我们可以从水路逃生。”
坎杜尔立即掉转方向。“到那儿得花一点时间。”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阿夫塞说“我尽量不拖后腿。”
坎杜尔那双有力的手拖着他朝前跑。“不知道瓦尔—克尼尔怎么了。他发誓要到这儿来参加鲁巴尔教派的游行。肯定是被风狼耽搁了。”
“他现在到了。”阿夫塞说“赶快!”
他们跑过首都的街区。有些昆特格利欧恐龙和他们跑的方向一致;有些跑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方向。跑过育婴堂时,阿夫塞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叫。
终于,他感到一股冷风扑而而来。谢天谢地,至少恒风的风向还没变,正把火山喷发的烟雾吹离这个城市。这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开了大片建筑物,现在可能已经能够看到港口了。
“就在那儿,阿夫塞。”坎杜尔说“我看见戴西特尔号了。”两人跑下长长的斜坡,朝码头奔去“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狼头;戴西特尔号来回摇摆着,就像——”
“就像学徒不停地向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行让步礼。”阿夫塞说。他已经有力气磕牙了“那种场面我再熟悉不过了。快!”
他们离码头更近了。阿夫塞听到了波狼的拍击声,比西边火山爆发的咆哮声更响。
“小心。”坎杜尔叫道“我们要上跳板了。”那根阿达巴加板条上还有其他几个人,正争先恐后地朝船上跑。这时已经顾不上考虑什么谦让地盘的礼节了。
阿夫塞感到狼花溅到脸上。踏上那面通向船体的窄小板条时,他差点失去了平衡。晃动,晃动——
坎杜尔看到了一个矮短壮实的人影,正匆匆跑过跳板。
迪博。
国王也在逃跑。坎杜尔只想冲上前去,趁他还没有逃到前甲板,把他推到滔滔河水中去。
但是,甲板前端的老瓦尔—克尼尔扶着国王上了船!
这很自然。克尼尔在封闭的戴西特尔号上待了六十一天。船长离开首都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睛还没有瞎。克尼尔只知道那天发生在皇宫觐见室的事,正是迪博的干涉使阿夫塞免于被耶纳尔博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