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萨饼的味道变得糟糕起来。拉桑德咽下了嘴里正在咀嚼的一大口味如嚼蜡的食物,把剩下的放下。“你知道吗?”他漫不经心地说“听起来似乎你又要开始盘问我了。”
她坐直身体,盯着他。就连坐着,她也比他高出一头。“我确实还有问题,”她承认“你愿意回答一些吗?”
“十分乐意。”他吼道,显示他已经学会了冷嘲热讽的艺术。她没有在意。“好吧,关于海克利人在冷藏室存放的卵,他们迟早想把它们都孵化出来的,是不是?”
“当然了,只不过他们不能罢了。”
“为什么?”
他刻薄地说:“这真是个愚蠢的问题,他们的卵有成百上千万个,有的已经冷冻了几个世纪,甚至上千年了。它们不能被孵化,就是因为飞船上没有足够的地方。”
“非洲有地方。”她严肃地说。
“又是非洲!”他叫道“你们这些人对这个问题简直没完没了!海克利人不会占领非洲的!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
她把头扭开,好一会儿才转过来,他震惊地看到她的眼里噙着泪水。“那么,他们认为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拉桑德?”
他迷惑地摇摇头。“你说话像打谜语,”他责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真希望知道这些谜语的答案。听着,拉桑德,你告诉我,海克利人每周一次向全体船员放映地球电影…”
“每隔12日。”他纠正道。
她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你还告诉过我是什么电影。《斯特雷恩拉夫先生》、《遥远的桥》、《不列颠之战》,这些片子听起来很特别,所以我们查了一下。拉桑德,你还记得其他的电影是什么吗?”
他皱起了眉头。“有成百上千部呢!让我想想,我记得一部叫做《布尔枷之战》,里面都是坦克啊,枪毙战俘的镜头,还有《西线无战事》、《幼狮》,哦,对了,还有一部叫做《希特勒青年组织里的汉斯》,讲的是杀死俄罗斯人和美国人的事,因为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战犯…”
“拉桑德,”她温和地说“这些电影难道不都是战争片吗?海克利人给他们自己人放映的不都是把地球人描绘成战争疯子的电影吗?”
他瞪视着她。“可是,在我们自己的舱区,我们能看各种电影,有许多舞蹈片,还有家庭情景喜剧…”
她并不理会这个。“我不是指他们光给你们看的那些电影,我是指他们放给全体船员看的片子。拉桑德,我觉得他们好像在做什么宣传,想让海克利人相信人类都是杀人狂。所以我再问你一次,拉桑德,海克利人认为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们认为我们是杀人狂,他们会不会觉得先下手为强只不过是为了防范万一?”
他惊骇地看着她,缓缓道:“我不能相信元老们会做这样的事。”
“你不能?或者只是你不想?”她怒视着他,突然她跳了起来,从桌子上俯过身去,用手臂揽住了他。她用力地吻着他,桑迪感到她的脸颊被泪水打湿了。
他从她的怀里挣脱开,用哀求的口吻说:“玛芝莉?我们究竟在玩什么游戏?是‘我和间谍’的游戏,还是‘我爱你,你爱我’的游戏?”
“有时,”她凄然道“这两种游戏是混在一起的。”
他们默然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拉德叹气道:“我宁愿玩后一种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