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激愤，发一阵无语的嗡嗡声，表示赞同。

快由樱红变成橘红，最后变成赤的红黄。接着“轰”一声地动山摇的响，反应塔爆炸了。转瞬间，庞大的塔不见了，漫天飞舞着剥剥燃烧的火苗，久久散落不尽。不知所措的维修机人赶来，又是往火里撒砾石，又是抓拖的破金属板，忙作一团。当火场上灭火停止洒，大火熄灭时，人们等不及瓦砾变冷，便纷纷从墙后钻来，爬上仍在嘶嘶作响的瓦砾堆，踏着炙的瓦砾块，穿过奇形怪状的金属尖堆，跨越黑乎乎的砾石圆丘，终于来到废墟上。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希望之乡——那飘来与酵母香味的地方。弧光灯下，一排排的酵母培养罐不知疲倦地工作着，生产各功能神奇而营养丰富的长链分——白质。

【③“沙那杜”英文为“Xanadu”系地名，柯勒律治曾在其诗作《忽必烈汗》中提及。关于此地名，现尚无定说。有人认为指上都，即今内蒙古自治区正蓝旗东约20公里，元世祖忽必烈即位时称开平府，至元五年改号上都。忽必烈定都北京后，上都仍为行所在地。又有人认为指大都，即今北京，为元代首都。由此可见，诗人并未游历此地。所谓《沙那杜》一书实为该书作者杜撰，读者不必究。——译者注。】

“谁想要分离开这个坏主意的？”威利问，并大哭起来。

问题总算暂时解决了。为此，人类在几小时内给对称星造成的毁坏相当于一个世纪的自然磨损。了不起的人类！

【①拉丁语，原文为“ExNihiloNihilFit”——译者注。】

当人的活生生的生命实为冷冰冰的无生命的机实所取代后，这异化了的人该以什么样的是非善恶标准行思考，行受呢？经过一阵苦苦思索的挣扎战栗后，八人终于认识到这是一个超越人的常规理与认识的问题，是不可回答的。这里不仅涉及逻辑判断，还涉及价值判断。仅就逻辑判断来说，二者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只从表面上初一看，你当然会惊呼：天啦！杠杆与诗人的差异可真有天壤之别！但是，请注意，逻辑判断并不会只停留在杠杆与诗人的表面差异上。逻辑还将一步考察：一台能自行编程的智能电脑（大致相当于“杠杆”）与一个能行一系列只有在倍显微镜下才能观察到的生电化反应的有机（不妨比为“诗人”）之间的区别。这时，你会发现二者的差别变小了。逻辑判断的脚步不会停留于此，它还将继续往纵走去：只可想像但尚未制造来的、能选择、能自我繁、有灵活的四肢和锐的传的智能机人，与尚未诞生的最的天才“诗人”之间的区别。这里，智能机人与“诗人”无非都通过信号输、加工理及结果输这样三个步骤行智能活动，二者并无任何差别。因此，在机的标签和人的眉上也许都可以刻下这样一行公平的断语：“无中不能生有”①，即你输什么便得到什么。无论你是人还是机，你所置的环境总是以各可信号不断刺激你，同时你也会作相应的反应。例如，在一支于三比一位置的杠杆的长端施加一磅的力，在短端就得到三磅的反作用力。又如，若向诗人缪尔·泰勒·柯勒律治②问起游记，他便回答你《沙那杜》③。就这么简单！

“唏！威利！”梅黛丝·范德安他“好啦，别怕，一切都会好的。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威利把拇指放在嘴上，手却仍然抓住开关不放。渐渐地，他安静下来，心里一遍遍地说：“这儿和，这儿好。”

他的脑里闪过一些离换方程，向他解释手起皱的原因，原来那是在复合大脑里无休止地行分析思维活动而留下的后遗症。

分离开来后，特罗派尔一时到不适应，比八人连成一时更觉难受。养护槽里的生活把他的机扭曲了。尽他自己的双还能辨别养护里的昏暗、自己变形的趾甲以及那些安装在粉红皱的双手上的错综复杂的电线和开关，但他有一幻觉，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瞎了。他想，一定要重新调整养护里盐分的度。

贾安戈·滕博自然先发话。“孩们，”他说“我连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没有了，对金字塔这些侵略者再没有一同情。它们是十恶不赦的恶仆与反贼，我们必须与它们打一场战争，拼个你死我活。”他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八人曾经考虑过一与金字塔妥协的办法，以求得以最小代价解决问题。

【②英国诗人、评论家（1772—1834），著名诗作有《忽必烈汗》、《古舟咏》和评论著作《文学传记》，与华兹华斯合著《抒情歌谣集》，开创英国文学史上浪漫主义新时期。——译者注。】

让人到意外的是，接下来发言的竟是

然而事情并非真这么简单！完全错了！八人在养护槽里经过一阵震颤，认识到这样认识是错误的。至于为什么会错，如何错的，它却说不上来。为此它作了一个罕有的决定：八位成员暂时分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