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声。

二、妈妈和女儿的对话

小女孩问的虽然是同一句话，可是和第一次问的时候却有了不同，不但她的语调更焦切，而且她的声音之中已带著明显的哭音，可以料到，她如果再把问题重复一遍，她可能会哭来。

小女孩问：“妈妈，为甚么别人都有爸爸，我没有？”

我呆了半晌，没有说甚么，思绪十分混。

这一切尝杂的声音，会令对这个环境不熟悉的人手心冒冷汗、坐立不安，可是对熟悉这个环境的人来说，却觉得四周围静得奇。

棚很低，那女人的材又很，所以她站著的时候，蓬松杂的发就碰到了棚，而又由于那一支烛是从棚垂下来的，又有著简单的遮光罩，烛光便照不到她的脸上。她整个都在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脸面，只能看到她的发，得像是一蓬野草。

好了，以下就是那个我称之为“支离破碎”的故事的全，我曾一再说明，故事十分凌，现在再说一次。

小女孩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仰著，昏黄的烛光，映在她充满疑惑的脸上，令她脸上的稚气，添上了几分成熟。她的瞳之中，反映摇晃的、发暗黄光芒的烛火，和极度的企盼。

白素：“故事我也看了一遍，你有甚么结论？”

山脚下用各材料搭成的棚，住的全是女人、老人和孩；男人就算是断了，也宁愿爬去，爬到海边去等死，也不愿在山下。

我抬起来：“甚么怎么样？”

第一，故事是十分凌的、断续的，看的人一定要看得相当用心，不然会联不起来。

自然，在未曾把那个“故事”记述来之前，我和白素的讨论，在别人看来，都会不明情由，所以还是先说说那个故事的好。

“

那女人的材十分——了一般男人，又很瘦，所以看起来有特异。

“不┅┅知┅┅可是人人都有。”

到看完，我呆了半晌。

白素的反应和我一样，也说不甚么来，只是缓缓摇著：“很难说，十分奇特，我甚至不明白何以胡明博士在看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之后，竟然会不远千里去造访故事的背景，而且整个故事那么凌，似是一个女人的自述。”

这时，四周围彷佛很静，但实际上却有许多声音，只是因为在这里的人都习惯了那些声音，所以都不把它们当声音。

一般来说，在看了一篇相当长的故事之后，总有一意见可以发表的，白素问我”怎么样？”自然也是想听听我意见的意思。

一、问问题的小女孩

那被用来作棚的铁片上，有著明显的坑纹，一看就可以知是用盛汽油的那容量五十三加仑的大铁桶剪开来之后再压平的。

小女孩在问了一次之后，得不到回答，仍然仰著脸。在她的脸上，有一固执的，得不到答案绝不休的神情。

但在未说之前，也要略作说明：

可是，我却呆住了讲不话来，只是反问她：“你看怎么样？”

“谁向你说的？”

第三，当时胡明并没有在他的信中说他得到这个故事的经过，也没有说明故事的来历，那些，是以后才得知的，自然留待以后再叙述。

白素问：“怎么样？”

小女孩仍然仰著，那女人仍然站著不动，全然看不清她的脸面。她蓬的发，像是一大团无数纠缠不清的疑问。

也包括了此起彼落的犬吠声。犬吠声有时十分密集，有时只是零散地传来——那是山下不知是哪些野狗，正在争夺一自山上掉下来的骨，或是人的肢，上面还有可供啃吃的腐的那；或者是一野狗，忽然忆起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原始生活而发的嗥叫.在这里的野狗全是真正的野狗，因为嚼吃了太多的尸，他们的睛，看起来全是红的，在黑暗之中，闪耀著暗红的光芒，加上他们白森森的利齿和长，看起来十足是一又一的恶。

女孩又问：“妈妈，为甚么别人都有爸爸，我没有？”

那女人站著，她的发甚至碰到了屋——那屋，其实只是一个运用了各材料搭成的棚，应用的“建筑材料”包括了木板、纸片、铁片等等。

“要爸爸有甚么用？”

她在发问的时候必须仰起了脸的原因，是因为她发问的对象，是一个又又瘦的女人。

那些声音，包括了断续的枪声，有时十分密集，有时只是零散地传来——那是山上不知是哪两帮人，不知为了甚么原因又在开火了。开火的原因，可以只是为了酒后的一句话，也可以是为了十箱簇新的军火；可以是为了一个女人。也可以是为了整帮人的控制权。

她是一个十分丽的小女孩，虽然才过了十岁生日，可是已经可以肯定，她长大之后，会成为一个类萃的人。即使是现在，在她的眉梢角之间，也已经可以隐隐地找到女应有的神情。

也包括了此起彼落的各人声，却全是妇人的詈骂声和孩的哭声——怎么听不到男人的声音呢？男人全在山上，而这里是山脚下。

第二，故事分成许多段，每一段或长或短，并不一定，每一段之前，都有一个标题，也是长短不一，我连这标题也保留了下来，并且在上面加上顺序的数字，以便看起来容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