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阿尼密灵媒如此权威的判断之下，他更加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觉得刚才那一切是幻觉的可能，大是增加！

不等那长叹声消失，原振侠已令自己脱离了和鬼魂的接状态。他急不及待地睁开来，陡然叫：“我找到他了！”

这令得原振侠十分沮丧，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就在这时，阿尼密：“如果不是幻觉，它还会再和你联络！”

他彷佛又看到了聊絮的双颊，由苍白转为酡红，看来动人之极。而就在原振侠极度地陶醉在这一段经历中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或者说，不是听到的，只是到的，但无论如何，他十分清楚地接收到一些讯号，这些讯号已转化为他所能明白的讯息。

原振侠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才又听到了那一下叹息声。十分奇妙的是，他听到的，不是整个的叹息声，而是一下叹息声的下半──就是他刚才听到的那一下。

他叫得如此大声，自然把正在全神贯注工作的，阿尼密和康维的注意力引了过来，两人都望向他。

再是一阵沉默，才有了反应：“好的，你一想到柳絮的丽，我就和你接。”

他了几分钟令自己安静下来，然后，再想起柳絮──这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因为丽的柳絮，可供人思念之，实在太多了！

原振侠欣然：“好，我再试！他告诉我，只要我想柳絮，他就会和我联络！”

这是一十分奇妙的觉，他的整个脑活动，都被和柳絮往的那段经历所占据。当他回忆到了轻吻柳絮的樱时，那飘然仙的觉，重新袭向他的全。

这一次，康维和阿尼密两人，都摇起来，表示了他们的不信。原振侠于是把刚才自己的经历，匆匆说了一遍。

这时候，原振侠的心中，再无疑问，自己是真的和陈庆国的鬼魂联络上了！因陈庆国正是沾染了过量辐致死的。他心中又是张，又是兴奋，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不让陈庆国的鬼魂逸走。

原振侠呆了片刻，再把刚才的经历，细想了一遍，然后自己问自己：这是幻觉吗？

等到他在意识之中，有了这样的回答之后，他这才怔了一怔，到了十分意外。所以他立即问：“咦，你是什么人？”

他一连问了三次，可是却都没有回答，只是听到了一下长长的叹息声。

所以他急：“我们有办法，请你和我保持联络。陈庆国，为了柳絮，为了你自己，你不能离开，你要一招就来，就和我联络。”

（当然，这时他并不是真的在开发问──一切全是以脑活动产生的能量，在直接的。和鬼魂“说话”是在心里说的，很多有过和鬼魂接经历的人，都知有这样奇妙的觉。）

阿尼密作了一个“请行”的手势，原振侠地了一气，又在椅上坐了下来，再闭上了睛。

阿尼密的神情，看来十分森，脸也十分苍白。他冷冷地望着原振侠：“若是太急切想和鬼魂接，会使人产生一幻觉，幻想自己和鬼魂有了接！”

原振侠不加思索地叫了来：“可以使你复活，可以使你再变成人！”

有一段相当长时间的沉默，那简直是一万籁俱寂的沉默。原振侠大是发急，他明明可能和陈庆国的鬼魂取得了联络，但是一下又失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因为一切全是在脑的活动下行──他虽然和鬼魂谈了许多话，可是实际上，他的没有动过，他实际上也未曾发过任何声音！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自己刚才的经历不是幻觉呢？

缩很多，但是却事无细，没有一遗漏的。

原振侠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惊讶，也不到意外。因为这时，他也正陶醉在柳絮异样的丽之中，所以他立时就有了共鸣，十分自然地有了反应：“真，是的，我见过不少女，她是其中之一──”

原振侠在这时，自然来不及去追问何以自己一想到柳絮，就可以和他取得联络。他只是一再叮嘱：“千万！千万！这对你和柳絮来说，都重要之至！”

他们自然都听到了原振侠的呼叫声，可是也同时现了不相信的神情。

于是，他听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之中，充满了由衷的赞叹：“真，是不是？”

原振侠把自己的经历说完了之后，期待着康维和阿尼密烈的呼，可是，他等到的，只是一片沉默。康维的神情，十分迟疑，望向阿尼密，显然他不信原振侠的话，要听这位灵媒的意见。

在原振侠表达了这番话之后，他才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你说了两次‘恋人’，我们曾经是。可是现在，人鬼殊途，幽明阻隔，还说什么恋人！”

阿尼密沉声：“可以证明不是幻觉──再和他联络，然后，请他和我接！你是不是愿意证明一下？”

他在这样问的时候，心狂，那是异样兴奋的自然反应！

本没有方法！

显然，陈庆国的鬼魂，并不能了解他和柳絮之间，还会有甚么希望。所以，原振侠又听到了一下充满了悲愤、绝望和苦痛之极的长叹声。

又是一阵令人心焦的沉静。然后，是一阵又凄苦又伤心的笑声：“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我能复活，我那溃烂成…一团浆一样的，谁沾到了都会死，我怎么能复活？”

原振侠着气：“我接到了陈庆国的鬼魂！”

原振侠苦笑：“如果上次是幻觉，那么，就算有第二次的联络，也一样是幻觉！”

这一下叹息声，使人到无比的凄怆和悲伤，令得原振侠的心中，陡然一动。虽然他不以为自己会那么幸运，竟然一下就取得了成功，可是他还是立即问：“你是陈庆国？你和柳絮，是一对恋人！”

所以他急急地叫：“陈庆国，如果你有意识，你应该可以知这里的几个人，全是非凡人。而且为你和柳絮这一对恋人，拟订了一个十分惊人的计画！”

一时之间，他竟然十分难以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