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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2/7)

升起落下。他还通晓事真名时,曾一度知那些星辰的真名。

“啊。”平和语调,却伴随锐利一瞥。

“师傅对我说:『代我向大人致上我的挚与崇敬,告诉大人:希望我们能像过去一般,同行于心成林间。』”

“大人,我没去。”

“啊。”平和语调,平和一瞥。“形意师傅好吗?”

“一天还长得很哪,而且我喜听故事从说起。”

恩岛位于伊亚海南端,离遭海狼淹没的索利亚不远。那里曾是地海的古老心脏地带,当黑弗诺岛上只有相互争斗的土著,而弓忒只是任野熊统治的荒野时,彼岛屿便已有国与城镇、王及巫师。在伊亚、艾比亚、英拉德岛或恩岛生的人,即便只是挖沟人之女或女巫之,都自认为古法师后裔,与黑暗年代为叶芙阮后而死的武士系同源。他们彬彬有礼,偶尔掺杂过度傲,拥有宽大坦怀与言谈,凌驾平庸俗事与词藻之上,但也因此广受商贾怀疑。“像没系线的风筝。”黑弗诺富商如此形容彼人民,却也不敢让系英拉德一族的黎白南王听到如此想法。

雀鹰拉着肩上围裹的羊,坐在床上,看着星星缓缓西沉淡,看着天渐明、朝霞缤纷、新的一日展现变化。他心中有某哀伤,不知从何而来,犹如因某却失去、永远失去的事痛苦、渴望。他已习惯这,曾拥有许多心,也失去许多,但这哀伤如此大,仿佛不属于自己。仿佛悲伤心,即使光芒降临也还存在,自梦境,依附于他,在他起时滞留不去。

“对我而言,是份喜悦。”赤杨说,脸上浮现微笑的虚影。“解开咒文,有时还发现该如何使用某个真词以完成工作…重新组合一只木片都从铁锢上脱落的裂木桶…看见木桶再度完整、回复应有圆弧、底座稳固,等待酒浆倾,都让我倍满足…曾有位来自梅翁尼的竖琴师——是位伟大竖琴师,弹奏时,噢,像山上的急风骤雨,海上的海啸风暴——他对待琴弦颇为暴,每每陷演奏的激情而用力弹

雀鹰略带忧伤地微笑。少时,说:“原来如此,但我想他让你来不只为了说这些。”

“我只心成林。”

“我会尽量长话短说。”

赤杨是女巫之生于乐师之岛——恩岛——的艾里尼镇。

术士“塘鹅”将自己仅知的少数真言文字和几个寻查与幻象咒语授与赤杨,孩在这两项上毫无天赋。但塘鹅依然费心思发掘赤杨的真正天赋——他是修补师,能重组、复原品至完好如初。无论是损坏的工、折断的刀刃或车轴,还是一只粉碎陶碗,他都能将碎片破块重组,不留一丝瑕疵、痕或缺损。因此师傅派赤杨在岛上四搜寻修补咒文,他多半从女巫那儿得来,靠自学研读咒文,习得修复之术。

地海最好的竖琴恩岛,岛上也有音乐学院,许多著名的歌谣行谊歌者皆生于此,或曾在此修习。然而,赤杨说,艾里尼只是山中一个市集小镇,并未浸溽在音乐中,而他母亲百莓是名贫妇,只是还不至三餐不继。她有个胎记,从右眉及右耳明显延伸至肩上。许多有如此印记或怪异之的男女都因而成为女巫或术士,一般人认为这是“天注定”百莓修习咒法,也会一般女巫之术,缺乏真正天赋,却也有某不凡能力,几乎像法天赋般有用。她因而以此维生,尽其所能训练儿,也攒足钱送儿去跟赋予真名的术士学艺。

“这算是某治愈术,”雀鹰说“是不小的天赋,也非轻易可得的法艺。”

于是赤杨从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

雀鹰在大炉中起一小簇火,到桃树群与舍采集早餐。赤杨从悬崖上朝北而去的小径返回,说天一亮就去散步。他面累积经年的疲惫,雀鹰再次震慑于他的悲凄神,与自己梦境所余之沉情绪相映。

关于父亲,赤杨只字未提,对他一无所知。百莓从未提起。女巫很少禁,但也很少与任何男维持比姻缘更亲密的关系,与男结婚更是少之又少。较常见的是两名女巫共度一生,人称此为“巫婚”或“女誓”因此,女巫之会有一或两名母亲,但没有父亲。这毋须多言,雀鹰也未追问,却询问起赤杨的受训过程。

两人饮用了弓忒人喝的温麦粥,吃了煮、桃。山荫下的晨霭冷到让人无法待在外,两人便在炉火边用餐。接着,雀鹰去照料牲:喂、喂鸽谷粒、放羊牧地。回到屋内,两人再度并坐在前院长凳,此时太尚未爬过山,但空气已变得燥温

“赤杨,告诉我,你为何而来。但既然你从柔克来,先告诉我宏轩馆内是否一切安好。”

“消灾!”雀鹰喊,比十岁时学会的厄运驱散手势。目光向大开门、门后角落,以为看见黑暗逐渐聚结,凝聚成团,渐渐升起。

手势虽无力量,却唤醒他。门后影只是影,窗外星辰是地海的星辰,在映照的第一线曙光中愈发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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