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影冲两之间，一捆大的

“在他风上，在西之西。”伊芮安轻蔑、烦躁地环顾众人“你们以为我们龙族只会在这世界的风上飞行吗？你们以为我们放弃所有而换来的自由，与蠢笨海鸥的自由相差无几？你们以为我们的领土，是在你们富庶岛屿边缘的几块小岩石？你们拥有大地、拥有海洋，但我族是光的火焰，御风而翔！你们想拥有土地，想创造、保留事，你们得到了。这就是分离，就是夫尔纳登，但你们不满足于得到的那份，不只想要自己的忧虑，更想要我们的自由。你们想要风！凭借毁誓者的咒文与巫术，偷去属于我族的半片领土，隔绝生命与光芒，好永远生活在那里！小偷！叛徒！”

不来自乡谈野事，而是孤立塔中最古老的纪录。在英拉德岛最初的王现前一千年，伊亚与索利亚岛上，有最初也是最伟大的法师，创符者。他们最先学会撰写创生文字，创造龙从未学习的符文，教导我们赋予每个灵魂真名。真名便是真实、自我，他们凭借力量，赐予拥有真名的人在死亡后的生命。”

“姊妹，”恬哈弩说“这些不是偷窃的人，而是付代价的人。”

恬哈弩望向伊芮安，伊芮安迟疑片刻，较为收敛地说：“贪婪熄灭白日，凯拉辛这么说。”

“在哪里？”召唤师傅问“那片土地在哪里？”

阿兹弗开，望向空地对面成排树木，光似乎追描树叶的些微飘动。“古人发现龙的领域不限于躯，他们发现龙可以超越…时间，也许是如此…他们嫉妒这份自由，便跟随龙族路，西之西。他们将该一半领土占为己有，一个时间不存在的领域，好让自我永久留存。但人的自我不能像龙一样与同在，只有人类的灵魂能去该…他们因畏惧龙族的怒气，而建起一无论人或龙的都无法跨越的围墙，命名技艺则在西方诸岛铺撒一张大咒文网，岛民死后，会去到西之西，灵魅永远居留在那里。

“但墙建起、咒文施毕后，墙内的风停止拂，大海退，甘泉枯竭，日的山成为夜晚的山，死者去到一片黑暗大陆、旱的境域。”

沉默笼罩。

她沙哑低暗的声音带来一阵静默。

“不是复生，大爷，”波说“他们像创符者一样，依然在寻求脱离躯、永生不死的自我。”

“但他们的咒文扰动那地方，”召唤师傅闷郁地说“龙族因而忆起远古的错误…因此亡灵如今越过围墙，渴望重新回到生界。”

“我会的，哈芮。”恬哈弩说。

赤杨起说：“他们渴望的不是生界，是死亡，渴望再次与大地合一、重合。”

众人望向赤杨，但他对此近乎毫无所，只有一半意识与众人同在，另一半则在旱域。他脚下的草地既是碧绿而光满布，亦是死枯而昏暗不明；树叶在他颤动，低矮石墙在不远，就在黑暗山脚下。众人中，他只看得到恬哈弩，虽无法清楚分辨她的影，却知她站在他与墙之间。他对她说：“他们建起墙，却拆不掉。恬哈弩，你愿帮助我吗？”

“代价是什么？”名字师傅问。

“我曾走在那片土地上。”黎白南语调低沉而不情愿地说“我不害怕死亡，但我害怕那里。”

召唤师傅以糙、不情愿的声音说：“喀布与索理安试图打破那墙，好令死者复生。”

“永恒的生命。”波轻的语音包围词语，略带微笑说“在一片有河、山、丽城市的大地上，再无艰辛或苦痛，自我将永久存活，毫无改变，永无改变，永远…那是古老帕恩智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