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部长刑事指的是负责刑事搜查的巡查部长。”
像我自己去年就还是部长刑事。浅井女士听完之后点点头,接着半噘起嘴,刻意压低声音转移话题:
“堂堂的大男人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女人呼来唤去,想必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没有这回事。”
“哎呀,你的立场真是两难,那个花枝招展的轻佻女人再怎么样毕竟还是你的上司。”
“您不应该随便批评刖人,请您收回这句话。”
浅井女士想必是被我的表情跟语气碰了一鼻子灰,于是打算转身离去以掩饰脸上的表情,不料却传来凉子的声音:
“给我站住,那边那个丑女!”
空气瞬间带电。
浅井京华女士继续走了三步路,直到第四步才回过头来。因为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会意刚刚的名词指的是自己,然后朝着面向自己走来的凉子说道:
“你…你现在是在说我吗?”
“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
浅井女士为之气结。
“你、你竟然这样说我!过去曾被誉为文坛第一美女的我!具有道德良知而且还是畅销作家的我!文化厅长官与参议院议员见到我都不忘前来向我寒喧…”
“道德良知?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具有道德良知!花枝招展的轻佻女人?以貌取人还称得上具有道德良知吗?”
室町由纪子出面充当救星。
“好了,你也该适可而止,这位可是我们警界相当重要的文化人士啊。”
“少插嘴,你就待在你那个穷酸到连镇公所也要虚报公帐的小镇,乖乖当你的副镇长!”
“你瞧不起神圣的地方自治!?”“我哪有瞧不起地方自治,我指的是你。”
“可不可以打扰一下?药师寺警视。”
我喊道。因为她们两人都是警视又是参事官,不加名字就无法区分。于是我的上司没好气地回过头。
“做什么啦,没看到我在忙吗?”
“请你看看那个。”
我指着地板上的一处,上头铺着绣有传统葡萄藤蔓花纹的地毡,此时地毡出现大小不均的起伏,注意到这个现象的每个人立即尖叫起来并急忙躲开。
V
凉子与由纪子也静了下来,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地毡的起伏开始加速,朝我们所在的方位直窜而来。
“地、地毡下面好像有东西…!”高分贝的悲鸣此起彼落,一名身着和服的中年女性跌在地上,正是浅井京华女士。由于无人伸出援手,我只好冲上前揪住她和服的衣襟和腰带,将她抱到地毡以外的范围。
地毡剧烈起伏着,并发出难以形容的怪声,最后裂开,纤维弹起四散,浅井女士昂贵的草屐飞上半空。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一只分不清是蜘蛛还是蝎子的多足动物的庞大黑影。碎裂的地毡继续起伏了二、三次之后就回复平静,从破裂处可以窥见泛着光泽的平滑大理石地板。
浅井女士歇斯底里地叫嚷着,由纪子则在一旁进行安抚。凉子则是露出一副“干嘛救她”的表情,难得的是她并没有脱口而出。当蚤动告一段落,我们去见警视总监,说明事件经过之后,由纪子提议这:
“我想试着逃出去跟外界取得连系。”
“不、不成。”
总监甩动着两颊的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