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中山王此刻的心们。应该要憎恶的敌将,中山王却对他有着畏敬的感觉。
不过,现在并不是感叹的时间。因为魏军失去了对南朝作战的重要据点。在四月间被夺的河南城,魏军能够在短短四日之间夺回,是因为河南城位处平原之上,而能够以骑兵夺回之故。
可是合肥不一样。这个依靠广大的巢湖,在纵横的水路网中心的水城,对水军无力的孤军来说,要将之夺回简直是绝望的。
“这样说来,梁军的动向倒是比以往积极多了,如果陷落合肥是最终目的的话,那我军当下还不致难以应对。可是,会就这样而已吗?到底是有什么企图呢?”
中山王吹起了他爱用的玉笛,选择了一个能够平静意识的曲调,利用吹奏来遮断周围的杂音,以使自己的头脑清醒。
在结束了一曲之后,中山王下了对杨灵肌的指示。在三日之中,如想象中的报告群集而来,推定总计三十万的梁军依序渡过了淮河,在合肥城外展开…
为了保住合肥一个城池,当然是不需要三十万大军北上的,这自然是要以合肥为后方基地展开对魏的领土侵攻步!而攻陷合肥则只不过是这个作战行动的第一步而已。然而,北上梁军的目的地何在呢?
“这些可恶的南贼,该不会是想要直击洛阳吧!”
中山王的眉头皱了起来。
魏军能够发出百万大军,洛阳当然不可能是座空城,然而中山王、杨大眼和邢峦等三大将帅都在东部战线的时候,梁军却以神速的用兵。直冲洛阳,这不就让中山王到时无家可归了吗!能够立下这样大规模战略的会是谁呢?
“应当是梁主(萧衍)自己吧!”
中山王下了这样的判断。从位在合肥的韦睿动向侦察结果,指挥三十万北上军的应该不是韦睿。而当得知是临川王萧宏时,中山王不由哄笑不止。
“能够立下这样的大战略,当然是很伟大,可借总帅的人选错误了!就像是要幼犬来指挥狼群一样,只会让那些勇士-一死于敌地的。”
临川王萧宏是萧行的弟弟,字五达,比兄长年少十岁,时年三十三。给他的称号十分地长,是“都督南北克北徐青冀予司百八州北讨诸军事”反正就是北方远征军的总司令官就是了。他高挑而具风采,在马上前进的英姿,确实有个率领大军的样子。
然而,那只是有样子而已。
守合肥的韦睿则被任命为北征军的后方支援。
“是要做万全的补给呢?还是要确保退路呢?”
对于说着风凉话的长男韦放,韦睿只是笑笑而未给任何指示,只是命其给防守位于东方百里之钟离城的北徐州刺史昌义之一封书状。
昌义之为韦睿所信赖的僚将,此次也参加了攻击洛阳的北征军行动。韦放立刻就乘舟从合肥出发了。V
昌义之虽为梁之重臣,但并未留下字号,正确的年龄也不详,只知他此时大约四十多岁而已。
他的爵位是永丰县侯,官为冠军将军、北徐州刺史。开始守备钟离城是在天监二年的事情,整整三年间一直是在梁北方防卫的最前线。
在《梁书》中有管“果战有功”;在《南史》上也有着“每战必捷”的记载,是个实战的回将型人物。对兵士也思虑深且赏罚公正,具有相当的信望。
韦睿和昌义之不但担当的地域相邻,同时也互相认定对方的为人而互有敬意。当以父亲使者身份的韦放来到钟离城时,昌义之还亲身来到城门迎接,说明翌日将从城中出发与北征军会合,担任先锋的工作等。昌义之身材高大,从右眉到左颊有一道刀痕,笑容给人强勇而可信赖的印象,而韦放也知道他确实是个如其给人印象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