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这时的魏军,首先得知了韦睿的军队从酉边出现的事实。
“韦睿到钟离来了,那合肥不就空下来了吗?”
萧宝寅向中山王陈述着意见:
“我们攻向合肥将之夺回,让韦睿没有回去的地方,您觉得如何?”
当然,这也表示他自请要攻击合肥,中山王在考虑后回答道:
“这虽然是个很有趣的作战,但现在不能够分散兵力。先决条件还是要先攻陷钟离,不能贪功而与敌可乘之隙!”
萧宝寅的脸上满是不满:
“虽说如此,可是如果在钟离尚未陷落的情况下,敌方的援军就到来的话,到时候不就前后方都受敌了吗?”
这时进来了新的报告:
“一万余梁军渡过长江于北岸上陆,直指钟离而进,军旗上写的是‘曹’字。”
“那么该是指曹景宗吧!”
中山王的判断十分正确,只是,至少该是十万的军队怎么会只有一万呢?
这疑问迅速地冰解了,一定是在长江之上遇到了暴风,虽欲渡河却无可奈何,因而最初上岸的曹景宗就被孤立了!而不管自己已被孤立的情形却依然急进,果然不愧是南朝的勇将,只不过,作为全军的总帅也未免太轻率了,这可是将之一举消灭的好时机。
想到此的中山王,对萧宝寅如此说道:
“你可以换一种思考方式:当我们尚未陷落钟离城之际,梁的援军不是一定会赶来吗?这其实是一种引其前来送死的陷附,不是吗了’
真是诡辩!看着萧宝寅这样的表情,中山王再说道:
“萧镇东(镇东将军萧宝寅)会怕曹景宗这样的人吗?”
怎么可能!萧宝寅扬起他英挺的眉毛:
“他可是食齐之禄,却和萧衍那家伙同流合污的忘恩之大,只有把他的头颅投向萧衍,才能让我精神一振!”
“那么就别管合肥的事,去攻击曹景宗的军队吧!我等着你的吉报啃!”
在对中山王一礼之后,随着靴子的鸣响,萧宝寅扬长而去。而对着杨大眼询问的视线,中山王回答道:
“萧镇东对梁的恨意是愈来愈深了!如果不让他一战的话,那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结束的。如果获胜了是最好,就算失败了,今后他至少会收敛一些。”
于是,萧宝寅所领的四万兵力,就向曹景宗急袭而去。这支军队与冯道根所率的梁军先锋就仅以一个山丘之隔而未互相发现,这实在是相当地讽刺。当然冯道根很用心地不让敌人发现,但萧宝寅的用兵也是很猛,他根本就不注意曹景宗以外的存在。
就这样,当曹景宗来到距淮河南岸约八十里的距离时…
“篡夺者的与党,还不给我停下!”
随着激动的叫声,在低矮的棱线上跃出了一个骑影。曹景宗将马转向来者,是一名持长枪而穿着黄金色灿烂甲胄的年轻武将,他从斜面驱马而下,背后还跟着无数的骑影,带着大地的动摇一齐攻向梁军。冬日的强风鼓动着军旗,上面只写着一个大字“萧”曹景宗在见到之后,立刻就理解到来者的真实身份,在魏军中姓萧的将军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原来是因恶虐的苛政而‘受天罚的东昏侯之弟呀!你怎么不跟着兄长的脚步而去,居然在亡国之后还活着去做北贼的走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