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
龙堂始克制着不让自己陷进去,艺术的感动往往带有宗教的沉迷,甚至与集体狂热信仰相结合,这不正是德国纳粹的凯贝尔宣传大臣最擅长的洗脑手法吗?庄严的音乐、煽情的台词、交错的光影,这就是纳粹的三种神器。
Ⅲ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刻,洗手间想当然是大排长龙,一对对情侣各自盥洗之后,一边走向观众席一边讨论着。
“简单说来,银月王就是来自太空的外星人对吧?”
“应该是吧。”
“反正最后他会露出真面目,真好奇他是长什么样子?”
“喂喂,这才是最后的重头戏,你不要自己一个人乱猜,耐心等着后半部上演吧。”
另外,在巨蛋外面负责巡逻的两名警官吐着白雾彼此交谈着,内容并不是什么深远的哲学问答。“好冷啊!”“巨蛋里面好象很热闹。”“再过二小时我们就可以下班了。”──全是诸如此类淡而无味的对话。
此时有人影靠近,正确说来是走向巨蛋的玄关,因被工作人员拒绝入场而大吼大叫。
年轻警官走过来抓住老人的手臂。
“喂,现在已经不能进场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这位警官调职到雾立警署还不到半年,根本不可能认识多次参选镇议会议员又落选的藤冈老人,随后走上前的中年警官则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还没学乖吗?我知道你想进去闹场以便引起注目,可是就算你真的得逞了,戏剧节也不会因此中断。”
“我…”
“又不是判逆期的小孩子,如果要继续待在这个镇里,最好别破坏彼此的和谐,况且现在天气这么冷,还不如待在温暖的家里。”
听了警官的好心规劝,藤冈老人双眼闪过一道晕黄的目光,虽然开了口却临时又把话吞了回去,接着老人转向车站的方向离去,带着有如机械一般的步代。
当老人的身影与薄暮融为一体之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醉汉的高声叫嚣,一名身穿毛领运动茄克的中年男子蹒跚地朝着两名警官走来,右手还拿着一瓶波旁威士忌。
“所有人会全部被杀!快逃吧、快逃出这个受诅咒的城镇!”
“‘所有人会全部被杀’这句话的文法还真奇怪。”
年轻警官拘泥在不该注意的细节,而中年警官则一脸不悦地摇摇头。
“看来全镇所有的麻烦人物挑在今晚一起出笼,伤脑筋。”
醉汉正是法眼雅元,中年警官不止一次处理过他惹出来的事件。“拥有能干的父亲跟兄长,会使人的个性变得软弱吗?”虽然对雅元抱以轻蔑中带有同情的心态,一旦他当场情绪失控,仍然必须依法逮捕他,至于接下来要如何与法眼隆元交涉,那就是署长的工作了。
雅元的步履踉跄,一脚没踩稳便撞上仿造煤气灯的路灯,波旁威士忌的酒瓶掉在地面所幸并未摔破,只是没有盖子的瓶口不断溢出浓醇的琥珀色液体;雅元攀住路灯,却仍然撑不住身体的重心,一屁股坐上威士忌在路面形成的地图。
年轻警官咂嘴道:
“简直无药可救,该怎么办呢?”
中年警官侧着头,所提的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