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简朴,身为丧主的法尔密因忙于肃清维尔达那朝廷而无法用心举办葬事。艾斯特拉得侯爵死后虽获颇元帅封号,但也只是形同虚设。
藩王下令亚历亚伯特公爵拟定对巴格休全面作战计划后宣布散会。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亚历亚伯特向褚士朗低声说:“想不到哲力胥公爵那魁梧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人真有旦夕祸福啊。”
“世事多变,就连宇宙本身总有一天也将化为乌有,更何况是人的一生,若非横死就是老衰罢了。”
亚历亚伯特对褚士朗的话感到怔忡。
“褚士朗公爵,照你的意思说来,你认为铁达尼亚终有灭亡的一天吗?”
“不,话不能这么说,亚历亚伯特公爵,今天铁达尼亚的成就既是人为的,那么反铁达尼亚势力的阴谋与行动亦然,但至少就铁达尼亚的实力而言,自然没有败给弱势对手的道理。”
褚士朗责怪自己的失言,要是这段话被伊德里斯知道了,必然会被视为求败利敌主义者而遭到纠举。亚历亚伯特虽然值得信赖,但如此不谨慎的言行可谓轻率,于是褚士朗转移话题。
“亚历亚伯特公爵,此次带兵迎战巴格休你有何打算?”
“我会赢的,问题是如何维持胜利的战果。”
得胜后将与巴格休政府订定城下之盟,此役的重点在于获取如何的外交利益,并非消灭巴格休。
“留在巴格休的铁达尼亚军人也不得安宁,古拉尼特真是倒霉。”
身为哲力胥副官的古拉尼特中校将主君的遗体运往铁达尼亚驻巴格休分部,并向“天城”报告其死讯;同时也向落王请求裁定,表示身为副官却无法保护哲力胥公爵的安全因而甘愿受罚。
“古拉尼特中校的裁决关系到铁达尼亚的度量,责任归属是逃不掉的,但处分若过于严厉将造成幕僚的萎缩,因害怕受罚而不敢进言对铁造尼亚有害无益。”
褚士朗曾针对此点阐述意见,亚历亚伯特表示赞同,而伊德里斯也不反对,于是藩王下令古拉尼特暂时留在巴格休统率哲力胥的残兵,一旦铁达尼亚与巴格休爆发全面战争,古拉尼特以下的铁达尼亚战斗部队的位置将变得十分微妙,铁达尼亚自然是想利用这步棋在政治与作战方面对巴格休双管齐下,亚历亚伯特与褚士朗相当清楚这一点,他们之所以提倡宽容论可不是出于单纯的好心。
Ⅲ
“伊德里斯公爵,您不想利用皇帝吗?”
蒂奥多拉·铁达尼亚:前不久才正式获得伯爵夫人称号的女子待在伊德里斯的卧房里提出这个问题,她每周会有两晚成为伊德里斯的人幕之宾。这对男女也许是全宇宙最有野心的一对,然而这样并不代表两人情投意合。于是伊德里斯嘲弄地反问。
“这话怎么说?”
“您可以胁迫皇帝公然反抗铁达尼亚,到时再藉此罢黜皇帝,我说错了吗?”
皇帝哈鲁夏六世年仅三十五岁,将他罢黜后,六岁的皇太子即位成为幼帝也自然无法亲政,到时必须全权交由摄政者负责,当然有能力担任摄政的必须是铁达尼亚一族的人,到时现任国防部长的伊德里斯将成为最有实力的人选。伊德里斯并不是不想担任摄政工作,他们以维尔达那帝国的国家机构与军队组织为背景确立在铁达尼亚内部的地位以期在严酷的次任藩王争夺战之中拔得头筹,最后也许会形成一人身兼铁达尼亚总帅与维尔达那皇帝两种身份,开创自奈威尔开国历经八代以来国力与地位合而为一的时期。
伊德里斯并未向新的枕边人说出他内心对未来的伟大展望,只是冷冷地短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