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对工作和医疗事业的献身精神,那就只有用“感人肺腑”来形容了。
每当看到他埋头工作时脸上平坦的和弯曲的地方,同时注意到他那敏捷、准确和坚定的手指动作,她就不那么理智地,而几乎能以职业生理学家的敏锐、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
尽管如此,因为她不赞成自己心肌的非理智活动,所以脸上还保持着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的镜子明确告诉她,她面貌不丑。完全相反,她的两只黑眼睛相距宽舒,显得天真坦率;她的双唇,在她许可的情况下,能表现出敏锐的幽默感——但这种情况是不多的。她的身段使她感到苦恼,因为它常常明显地妨碍人们正确认识她的业务能力。她需要的是对她的才能,而不是对她自己无法改变的曲线美的大声喝彩(或理智的赞扬)。
至少,杜瓦尔欣赏她的高效率,而似乎对她的魅力无动于衷,这就使她对这个人更加钦佩。
最后,她说“大夫,宾恩斯不到三十分钟就要着陆了。”
“嗯,”他抬头看了着说。“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该下班了。”
科技本来可以反驳说,他也该下班了,但她很清楚,只有在工作完成之后,他才肯下班。虽然她跟他一起连续干满十六小时是常有的事,但是她心里想,他会(诚诚恳恳地)强调说,对她,他是坚决实行了八小时工作制的。
她说“我在等着见他。”
“见谁?”
“宾恩斯,这事不让您感到兴奋吗,大夫?”
“不,为什么能让我兴奋呢?”
“他是个伟大的科学家,据说他具有使我们正在做的全部工作来个彻底革命的重要技术。”
“真是这样?”杜瓦尔把一堆照片最上面的那张拿起来放到一边,接着看下面那张。“这对你的激光研究能有什么帮助呢?”
“能更容易地击中目标。”
“这一点早就做到了。宾恩斯的新发展只对那些战争制造者有用。宾恩斯所能起的作用,只不过是使世界毁灭的可能性增大而已。”
“可是,杜瓦尔大夫,您说过,对神经生理学家来说,这项技术的扩展,意义可能十分重大呀。”
“我这么说过吗?那,好吧,我说过。不过,彼得逊小姐,我还是认为你得好好地休息一下。”他又抬头看了看她(声音可能稍稍柔和了一点)“你显得很疲乏。”
科拉的手抬起,想去理一下头发,半道又放下来。“疲乏”翻译成女人的话就是“头发散乱”她说:“宾恩斯一来我就去休息。一定。我想顺便问问…”
“什么事?”
“您明天用不用激光器?”
“我正想现在就决定下来——明天能用吗,彼得逊小姐?”
“《6951型》不能用了”
杜瓦尔把照片放下,身子靠在椅背上说“为什么?”
“因为还不大可靠,我还投办法使它完全聚焦。我怀疑有一个隧道二极管坏了,可是还没有找到是哪一个。”
“好吧。你去装好一台靠得住的,以备急需,在你走以前把这件事办好。然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