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追随者。”

“当然。每个人都有追随者。你在研究川陀王国与银河帝国的早期历史时有没有偶尔涉猎过关于我的家乡星球海立肯上唯球论党的内容？”

“我没那么容易受伤的，朵丝。正如我常说的，没有历史包袱的星球是快乐的。——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在二千四百年前，海立肯上兴起了一群人，他们信海立肯是宇宙中唯一有人居住的球。海立肯就是整个宇宙，包裹其外的是一个缀着星辰的固态球壳。”

“我表怀疑。那次运动之所以危险是因为乔乔拥有超凡的召力——而他已经死了。而且他死得并不壮烈，甚至可以说死得毫无特。他是在放中逐渐消沉，潦倒而死，一个被击垮的人。”

“可不可能一个残余分也是危险的？”

“后来怎么样？”

“可他们并没有成功，是不是？”

谢顿悚然抬。“小心隔墙有耳。虽然我们有屏蔽，也不要用那字。”

“据我想来，相信你自己的星球就是整个世界的想法大概总是令人愉快的。在他们的鼎盛时期，唯球论者大约说服了星球上百分之十的人参与了他们的运动。虽然只是百分之十，但他们这些少数派却是来势汹汹，风远远盖过那些中立的多数派，大有席卷天下之势。”

“不太可能。把他立作傀儡会更有用。而且不怎么说，还是忘了这茬吧。乔若南已在去年死于尼夏亚，一个相当可悲的人。”

“我明白。可是，哈里，你说这个故事到底想说明什么？我认为这跟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情总该有些联系的吧。”

“没有。我不想伤害你的情，哈里，可我确实不记得在银河帝国的哪一段历史中海立肯是曾扮演过重要角的。”

“联系就在于此类运动永远不会彻底消亡，不它们的理论在脑健全的人们看来是多么的荒谬可笑。如今在海立肯，我是说如今，仍然有唯球论者。人不是很多，但时不时的他们总有个七、八十人聚在一起，参加一个他们称之为‘唯球大会’的集会，在会上饶有兴趣地大谈特谈唯球论。而乔若南党运动在这个星球上掀起滔天狂到如今不过十年光景，如果说还有残余分留下，那一也不奇怪。说不定一千年后仍有残余分。”

志继任大统的还是大有人在。而且多到足以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就引起皇位之争，不过那也算不得是什么大灾难——从历史的光来看。”

朵丝猛地站起，在房间里迅速地来回走动，双臂在侧摆，双手攥着拳。蓦地，她转过，站到悠然安坐的谢顿面前。

但他发现她的话确实令他无法轻易释怀。

“是的，没成功。唯球论主义导致了星际贸易的萎缩，海立肯的经济一落千丈。当信仰开始影响到人们的钱包，它就迅速失去了群众基础。这一运动的兴起与没落曾令很多人大惑不解，不过我相信，心理历史学将能展示它的必然，让人不必再多费冤枉心思。”

“哈里，别傻了。这事完全可能发生，必须被计算在内。毕竟有一段时间，乔若南党的势力如日中天，如果他们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手段，把皇帝——”

“是的，但唯球论者持认为，所有那些表明帝国确实存在的证据若非幻想，就是心策划的骗局，那些皇帝的钦差和官员都是海立肯人为了某些原因而假扮的。他们本听不任何理。”

“哈里，”她“让我说说我的看法吧。如果心理历史学指川陀有发生严重动的可能，而且如果仍有乔若南党的残余分存在，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仍在策划着行刺圣驾。”

谢顿笑。“你是有杯弓蛇影了，朵丝。放松些。”

“他们怎么会相信那鬼话的？”朵丝“我想，那时候海立肯已经是帝国的一分了吧。”

“那么，如果他是遇刺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