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碰巧发现这个秘密。这个秘密总有一天会使这同一个可汗彻底完蛋。”
“说下去。”拜伦说。
“从罗地亚星到泰伦星我坐的是泰伦人的战斗飞舰,当然回程也一样。飞船的式样可以说和这艘大同小异,不过体积大得多。去时,一路平安。在泰伦星逗留期间,不无有意思之处。不过,就现在看来,也可算同样平安无事。然而,返回罗地亚时,一颗流星击中了我坐的飞船。”
“什么?”
吉尔布雷特举起一只手。“我很清楚,这种事故是不大可能发生的。在太空——尤其是星际空间——流星的发生率低得足以使流星与太空船相撞的机会接近于零。但是,你也许知道,这样的事还是会发生。这次,它就确实发生了。当然,任何撞击到飞船上的流星,即使它象大多数流星那样小如针尖,也会在任何种类(除去最重型的装甲飞舰)的飞船壳体上穿个窟窿。”
“我知道,”拜伦说:“这是由于流星具有动量所致。质量与速度的乘积就是它们的动量。流星的速度弥补了质量的不足还绰绰有余。”他郁郁不乐地背诵着,仿佛是在背书,同时,眼睛却悄悄地瞅着阿蒂米西亚。
阿蒂米西亚给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听着吉尔布雷特说话,她靠他那么近,近得几乎要和他碰到一起。拜伦觉得,她的头发纵使有点蓬松零乱,可她坐在那里的体态却非常漂亮。她身穿小外套,那件上衣的洁白绒毛经过四十八小时之后依然平整滑爽,全无皱折。他很惊奇,她是怎么把自己调理得如此整洁。
他断定,只要她能乖巧些,旅途生活本来会十分不错的。麻烦的是,谁也约束不住她,真没办法。显然,她父亲管不了她。她天生任性,惯于我行我素,她要是个普通平民,也许会非常讨人喜欢。
他正要坠入一个小小的幻梦。幻梦中,他把她管束得服服贴贴,而且,还让她十分感激他。这时,她回过头,镇静地望着他的眼睛。拜伦马上转过脸,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吉尔布雷特身中。他已漏掉好几句没听见了。
“我简直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飞船上的显像屏没起作用。这种事一辈子也没人说得清,显像屏确实没起作用,不管怎么说,卵石般大小的流星穿过船体,一头扎进了飞船船舱。船身减慢了流星的速度,恰好使它没能从另一面穿出去。要是它破壁而出,损坏倒不会太大,因为,临时修补一下不费多少功夫。
“然而,就这样,流星一头扎进控制室,打到控制室尽头的舱壁上又弹回来,砰砰啪啪来回蹦跳了一阵才停下。前后时间一共不过几秒到几十秒,但由于它的初速为每分钟数百英里,它就必定在控制室里来回纵横上百次。两个宇航员给砸得粉身碎骨。我得以幸免是因为我那时在卧舱里。
“流星刚穿进飞船壳体时,我听到声音不大的当啷一响。接着,又听到它在舱壁上弹击时发出的砰砰啪啪声,以及两个宇航员短促而可怖的尖叫声。当我三步作两步蹦到控制室时,只见舱里血肉横飞。以后的事情我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可是,往后好几年里,晚上一合眼,一幕幕悲惨的景象就会在我梦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