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迪娅停下脚步。他为什么说这话呢？

“太太，这会危及地球和民世界继续开拓和民银河系的事业——这是地球人侦探艾利亚·白利200年前所开创的事业。我想指，有损于白利先生的事业，也就有损于你自己的情。”

曼德默斯确实很年轻，可能还不到50岁，约1.85米，但瘦骨嶙峋。他一乌黑的发，比一般奥罗拉人的发要黑得多。他那淡褐的睛、长长的脸、薄薄的嘴、宽大的嘴、灰不溜丢的肤，以及严肃的表情，好像使人想起一个熟悉的形象。

“是的，太太。”

嘉迪娅说：“我你，汉，我的父亲。”

“我你，嘉迪娅，我的女儿。”

“你认为，我见这个人可防止这一切发生？”

“那我能怎么办呢，吉斯卡特？”

“并不是一下变得严重起来的，太太。200年来，地球人和宇宙世界的人同时开展民事业。由于法斯托尔弗的英明政策，避免了民世界和宇宙世界之间的冲突。但反对法斯托尔弗政策的运动在这200年间从未停止过，博士则一直持与之斗争。现在博士一死，反对派力量大增。索拉里亚人放弃了索拉里亚星球，这一事件更一步增了反对派的力量。他们的政策将很快占上风。”

“这是很明显的，太太。宇宙世界的力量正在削弱。许多奥罗拉人都到迟早得采取有力措施。”

嘉迪娅沉默了。她又一次记起了艾利亚要她信任吉斯卡特的话。

她淡淡一笑，说：“曼德默斯先生，请叫我嘉迪娅。大家都这么叫我。我的婚姻生活早在几十年前就结束了。”

“他是凯尔登·阿曼罗的助手？”

“那如果我不愿见他呢？”

“这与我无关，我命令你取消约会。”嘉迪娅一提到阿曼罗就恼火。200年前的怨恨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在她的耳际，又现了200年前的声音：“我不要求你喜他，但我要求你信任他。”

“我说他是机人学研究院的人，但更重要的是，他是阿曼罗的红人，因此不得罪他为好。”

嘉迪娅勉回转来。“你有什么话要说，吉斯卡特？”

她问：“事情怎么一下变得这么严重起来了？”

“为什么？”

“是吗？这是怎么回事？”

当他开说话时，嘉迪娅发现他声音柔和而优。

“是的，太太。”

“一小时之前，他打来了电视电话。我自己决定——”

这样，吉斯卡特就来到了嘉迪娅的住宅里。

吉斯卡特说：“你明天有个约会，太太，是会见莱瓦拉·曼德默斯。”

她说完转就走了。没走几步，她听到吉斯卡特平静的声音：“太太，我要你信任我。”

他问：“你是格里米恩尼斯太太？”

“我可不想见他。”

她说。

“你自己决定？他是谁？”

“法斯托尔弗在世时，他的政策在奥罗拉和宇宙世界都占了上风，地球人被允许自由在银河系民；我们叫他们‘民者’。现在，各民者星球欣欣向荣。但法斯托尔弗博士一死，他的继承者没有他那么崇的威望。而阿曼罗消灭地球人之心不死。所以，很有可能他的政策会逐渐占上风，那对地球和民世界是很不利的。”

“他是机人学研究院的人，太太。”

“依我看，你不见他对你不利。”吉斯卡特说。

然后，他最后一次睁开睛，集中了最后的全力，非常清楚他说：

“你可以见见莱瓦拉·曼德默斯，看看他究竟为什么这么迫切要见你。他要求八见你。”

“为什么？”

815分，嘉迪娅起居室。她是故意让曼德默斯等她。她也特地修饰了一番，使自己看上去更年轻丽，仪态万方。

嘉迪娅不禁吃了一惊。仅仅一小时之内，两次提到了艾利亚。他早就过世了——160年前就死了——短命的地球人啊！——但一提到他的名字还使她心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