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朝摄像机跟前挪近一。”

“我曾几次作为法律案件的航空专家证人作证。我认为有专业知识的人站来讲真话是很重要的。”

“好。”詹妮弗说。她一直从放在地上的监视上观看克。此刻她在考虑她可能很难剪接从广角镜到放下模型的这一段。她真正需要的是重复一遍——

“布拉德利·金付你钱吗？”

“我对航空安全持的观。我被与我持相同忧虑的雇主所雇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詹妮弗挪动一下椅，这样她就正好坐在镜旁。克稍稍动了动，面对她现在的位置。

她说：“联航空局宣称，你向新闻界了材料。他们说他们因此解雇了你。”

“联航空局有关我的说法从来没有任何证据。我从来没有见到联航空局提过片言只语的证据使他们对我的批评站得住脚。”

“你能给我一个例吗？”这是一提示。她从先前的谈中已经知他要说什么了。

“我对有关我为什么离开联航空局的一些说法很熟悉。”克说着，又是在行陈述。“但事实是我的辞职使这个机构很难堪。我批评了他们的工作方法。当他们拒绝对我的批评反应的时候，我就走了。所以，对他们现在还在试图诋毁我，我是毫不吃惊的。”

克说：“飞机倒栽，然后爬升，接着再一次倒栽。545号航班上发生的就是这样一回事。这就是造成乘客死亡的原因。”带着一脸的遗憾，他把模型放下。尽他动作很轻，但他的手势看上去是在暗示着飞机的坠毁。

“你为布拉德利·金律师工作吗？”

“克先生，”詹妮弗说“你以前当过联航空局的雇员…”

“恐怕联航空局得极为差劲。国人的生命被毫无必要地置于危险之中。坦率地讲，现在是彻底革新的时候了。否则的话，乘客还会继续去送死，就像他们在诺顿飞机上那样。”他慢吞吞地朝办公桌上的模型指了指，这样，摄像机就能稳稳地跟定

“他现在看上去好多了。”

克再次了陈述。“有关这亲密无间的关系，一个最好的例证就是联航空局对待许可证颁发的方式。为一新型飞机颁发许可证所需要的文件并不由联航空局来保存，而是由制造商自己来保存。这一恐怕很难说是恰当的。这简直是让狐狸来保护窝。”

“你对联航空局有什么看法？”

“设立联航空局的动机是良好的，但它有双重的工作使命，既要对航空旅行行制，又要帮助其行宣传促销。这个机构必须行全面改革。它和制造商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了。”

“克先生，你难不是一名受雇的专家吗？”

“你是布拉德利·金的全时雇员，这难不是真的吗？你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一切，我们现在见到的这一切全都是金付的钱，这难不是真的吗？”

“嗯？”他朝她这边转过来。

“任何专家证人费的时间和金钱都应该得到补偿。这是标准程序。”

“联航空局是不是得很漂亮？”

詹妮弗说：“围绕你离开联航空局的事有一些不同的议论。”

“检查一下镜距离。”她对摄像师说。

詹妮弗并没有看走。这不是什么采访，实际上倒成了一场表演。这年，讲究技巧已不是什么少见多怪的事。越来越多的采访对象似乎都对摄像机角度和剪接过程在行的。她曾经见过公司经理妆艳抹地接受采访。刚开始的时候，搞电视的人对这新的矫造作到不可思议，但到后来也就习以为常。毕竟他们的时间很张。他们总是匆匆忙忙地从一奔到另一。一个预先准备好的采访对象，不怎么讲，总算使他们的活儿得轻松多了。

“我曾经为联航空局工作，”克说“但后来离开了这个门，因为我不同意他们对制造商放任不的态度。诺顿公司的飞机就是这些虎放纵政策的结果。”

“我是由华盛顿非赢利的航空研究院资助的。我的工作就是促民用航空的飞行安全。我尽我所能地使天空中的旅行者平安无事。”

但就是因为克得太顺畅了，拍摄过程也太顺利了，她就不想让克这么肤浅地走走过场。她今天工作的最后一分就是问一些基本的问题，以防到时候时间不够或是本忘记问。

她说：“克先生？”

克再次显示了他的技巧：他的回答是一完整的陈述。他明白他更像是在摄像机前侃侃而谈地些评论，而不是对一个问题行回答。

话题，”他说“所以我现在把它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