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长桌上的全息装置投影了帝国现在在用的潜船，以及潜船的架构和当前能达到的极限参数。我有些神地看着这东西，但并不知该怎么改它：连塔维尔这样的专家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自己这样的门外汉当然更别想着帮忙了。我只是在想：这艘船要什么时候才能下潜到临界层？

“你从对岸得到的资料有多详尽？”星臣看了渊希灵一“能给我看看么？”

“令人钦佩，”连父神都忍不住了个赞…额。表示敬意，随后他把卷轴还给渊希灵“架桥需要两侧共同执行，所以对岸始终没成功过？”

“也就是说，要想保证架桥成功，第一步必须保证能和对岸行顺畅通讯。”哈兰一句话切重“否则连启动端的同步开启都不到，‘桥’激活之后很可能在另一端迟迟无法响应的状态下崩溃掉。另外还要考虑到两岸制造的启动端肯定会采用不同的技术和‘材质’，这方面的兼容和互译也是个重要问题。现在据咱们的猜测。要和对岸建立稳定联系至少需要‘下潜’到渊底层的临界带附近，并在那里建立一个寿命较长的、类似中继站的东西来转发信号，这又是个技术难，咱们现在连下潜到那个度都办不到。更别提建立中继站了。”

“是的。据对岸发来的断断续续的信息，原本的‘架桥’要求里并没提过需要两侧同时开启，是这一季的对岸文明在探索中才发现的从两侧同时打开启动端可以让桥稳定下来，之前那些失败的架桥尝试很可能就是单独开工的结果。”

旧帝国最的潜船也仅仅到了接近临界层而未能真正抵达那个区域，新帝国制造的潜设备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连那极限度的一半都达不到。

“据这些资料，对岸文明的‘架桥’计划并非是他们最先提的，”希拉抬起睛“对岸目前有两个超级文明。但他们都可以确定自己并非‘第一代’，在他们之前还有别的接了虚空真相的人，‘架桥’的意志就在这一代代的超级文明中转，每一代人都尝试架桥，但基本上都失败了。”

“不是潜船，是设置在渊之门下面的节，”希拉从上摸一个晶棱镜来，那棱镜只有掌大小，散发柔和的白光芒“我们没想过渊底层会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但为了监控渊之门的动向

“你们也有潜船？”星臣惊讶地看了对方一“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哈兰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基本上已经把项目所需的东西都考虑到了。

而在渊希灵提的新模型里，一切其实都差不多，仅有的区别就是渊希灵否定了“渊”作为一确切“事”的质，新模型认为渊不是一明确的“东西”而只是一系列过程的统称，渊之门下面也不是什么巢，而只是虚空中的某特殊“结构”只不过这个结构正好位于虚空归零反应的起源带，因此它有烈的渊。除了这方面的区别之外，关于“临界层”的描述在两模型里都是一样的。

序世界互通则可以缓和不平衡的情况，让大灾变不再过激…所有的猜想似乎都是符合情理的，我个人表示赞同。”

希拉转着睛，看看前的潜船又看看渊希灵，突然若有所思起来：“不知你们会不会用上休的技术…”

那听上去遥不可及。

在传统的渊-虚空模型中，我们认为渊之门下面就是渊力量的巢，那是一个完全被名为渊的“事”所充斥的扭曲混区域，并且据“对岸”存在的事实，渊之门下面被视作一片广阔但有限的隔离带，这个隔离带有分层结构，从表层向下渊气息会急剧增，一直到最底层的时候渊气息会大到极限，但再往下这一过程却会倒转，污染减弱，混平息，就好像两条互为镜像的渐变带一样。在这个模型里，渊结构产生“倒转”的区域就是临界层。

渊希灵：“对岸在‘传承’方面明显比咱们这边，他们的超级文明虽然不如咱们这边持久，但一代代人能把架桥的意志传承下去，中间有很多族好像在架桥的过程中自然消亡或者脆因为实验失败而灭绝了，但这个项目几经易手都没停过。”

“当然，”渊希灵取一份早就转译好的卷轴给父神“已经把技术方面的东西省略掉了，想必你关注的也不是那个。”

星臣和希拉开始分析卷轴里的东西，我和哈兰还有珊多拉则静静等着。这些资料我们已经提前看过，当然知其内容，不过就和我们从黑梭里找到的情报以及我偶尔“听”到的对岸呼叫一样，这些资料支离破碎，有很多语义糊不清的地方，渊希灵知的东西或许比新帝国多一些，但她也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和对岸文明畅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