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的很奇怪。”冰斯平常大大咧咧，有时候起来却简直不像个女氓，我这边脸上表情刚有变化，她就立刻疑惑地看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谢谢你的关心，”我的嘴角微微翘起“别这表情，我这两天心情确实不怎么好…虽然跟你想象的还有差距吧，但启动端的事给我压力真的很大。”

冰一气去，周围空气的氧量几乎都跟着下降了一大截：“嘶——搞了半天你们爷俩就为这事啊？那个人偶丫一脸幽怨看着书房，妾还以为你终于也走上那‘事业型父亲忙于工作冷落家人终致孩缺乏父早早叛逆期’的路线了！尼玛张了一下午！”

我只是笑笑，也没说话，就这么跟冰斯一起安静地看着路边行人越来越少。看着天渐暗，就在我准备起招呼冰回家的时候，后者突然叹了气：“看到路上这些行人了么？”

我诧异地看着冰斯，不知为什么她会突然提起这些，这听上去可不怎么乐观，不符合这个女氓一贯没心没肺的风格。

“什么都不知真好啊，无知是福，”冰斯很罕见地语带，她的眸无焦地望向远方，似乎一瞬间看透整个世界的众生沉浮“你看，他们忙忙碌碌地度过每一天，全心都沉浸在自己的柴米油盐和短暂一生中，没人知有一个叫虚空大灾变的东西正在慢慢近所有秩序世界，他们对世界末日毫无觉，‘宇宙破灭’在除了神经病之外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个遥远到完全无需想象的概念。没有人知大灾变最迟在数百年后就会发生，他们创造的辉煌文明，壮丽的历史，视若珍宝的一切，甚至整个宇宙，都将在一次归零反应中灰飞烟灭——当然，前提是假如我们失败的话。”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你知那丫为什么今天变成这样么？”

“那是，妾怎么说也是如般一朵妖娆夜莺…你丫敢张嘴说个不字妾就给你一下狠的信不信？”冰斯随手一握拳，直接空爆来，随后才摇摇“其实也不是妾什么的，只是今天正好看到那个人偶小丫在你书房门站着，想去又不敢去的模样，简直让人心疼好么——你堂堂一届圣爹。竟然忙工作到了把闺女疏远成这样的程度。妾再看不来那真是瞎了。”

“当然就这啊，”我耸耸肩“再苦不能苦孩，你看我工作再忙什么时候冷落过家里那帮熊孩？除非她们自己作死，你看我平常连句狠话都不舍得说的…”

“额，看到了，有什么问题？”

好起来的，而且说实话那些报告你也看不懂啊…别那表情，你真看不懂，妾看着都费劲，而且妾早发现你每次都只看标题和结论的。”

“因为她昨晚不睡觉彻夜捣。最后用床单把我绑在床上。还把叮当关了她的箱里——我决定罚她半个月零钱，就这么回事。”

冰斯痛心疾首地一拍长椅：“求别说——妾这两天公益广告看多了行不？”

我觉脸一：“哈？原来你就是这么判断我最近心态不好的？”

“别这样看着妾，妾其实也有很的一面。”冰斯笑了笑“你看看前，不这样觉得么？无知是福，而且对大多数寿命短暂的凡人而言，哪怕数百年后就是世界末日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意义，但我们却不能这样想——不是星域还是休还是希灵，我们居于，知很多东西，就不得不承担与之俱来的责任。所以有时候也会羡慕他们啊…什么都不用多好，反正有

“不这样还能怎样？”冰斯皱着眉“你连闺女都不顾了，这情况还不严重么。”

我是也不是摇也不行，最后只能尴尬地仰天笑两声：“额呵呵…好吧你赢了。我这阵确实有压力过大，不过别担心，我自己调整过来分分钟的事，你又不是不知我这神经稳健的跟特材料合成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你还是个的人啊，我就稍微在工作上投了。连珊多拉她们都没发现，你竟然就注意到了，还专程过来开导一下…让人动的。”

冰脸顿时十分彩，那是一“老娘火烧火燎前来拯救世界以为你遭遇了重大人生波折结果竟然是跟熊孩斗气”的表情。她张了张嘴，终于憋俩字：“就这？”

冰斯垂下帘：“妾这倒是误打误撞给你打了气么？”

我只能嘿嘿笑着，努力不让这个女氓因尴尬过度而暴起伤人，但说实话自己心里还是颇为动的：误解归误解，冰斯这份心意总是真的。

“叛逆期？那熊孩从跟我认识那天起就是叛逆期，她那臭脾气得叛逆一辈！”我撇着嘴“而且你从哪来这奇奇怪怪的思路？我怎么听起来总有耳熟呢…”

冰斯摇摇。但脸貌似已经有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