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十分，噢不，是八二十一分，怎么了？”萧可冷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她下了雕像的一个扣样的弹簧开关，钟表上的玻璃面板啪的一声弹了开来。在钟摆侧面的座钟内上，悬挂着一把超过二十厘米长的青铜钥匙，柄上系着黑的丝带。

我猛地一愣，咝的了凉气。昨晚表停的时候，是在晚间八二十分，现在却是从这个时间开始工作…

我知自己昨晚的经历奇怪得很，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大惊失地把整个炉都了个七八糟？

我耸着肩膀苦笑，不加辩驳，也无从辩驳。

我双手用力叉握着，嘴里不停地“咝咝”气。刚刚在楼下，我听到过座钟的报时声，足以证明它是刚刚停摆的。那么两只表、两个八二十分，有什么必然或者偶然的联系吗？

我走过去接，对女孩的优雅礼仪暗自赞叹。在所有日本文化中，我唯一赞同的就是他们的“礼节”和“客气”

落地钟的表面同样得净净，它的造型是个双手拤腰的中国古代将军，盔甲、战靴连同腰间的佩剑，无不闪闪发亮。钟表的表盘、钟摆加起来有五十厘米，稳稳地捧在将军的位置。

“我把大厅里得那么，就是想把发泡声的地方找来。你理这别墅时间比较久了，是不是对这样的怪事有印象？”我不她笑不笑了，先一吐为快再说。

萧可冷取下莲钥匙，把时针略微拨动了一，然后把铸成莲模样的一伸表盘的上弦孔里，格楞格楞地拧着。

“小萧，现在几钟？”我连续眨着睛，把腕表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

萧可冷皱着眉走过来，不满地嘟囔着：“又停了？不知为什么，这只大钟每次停摆的时间，都是八二十分，时针和分针，恰好挡住了上弦孔。唉，每次都这样…”

引我的，是钥匙的尖，并不是如普通钟表的上弦把手一样，或方或扁——而是一朵十二片重叠绽放的莲。

“之前，没有这样的经历记载吗？”我继续追问。

腕表停摆这样的事，于全球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无可避免地会发生的，我当然也无法例外。这三千九百九十九只限量版发行的表，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块坏过，我不想让自己成为第一个。但是，我坐回沙发里，看到窗侧面摆着的那只大钟时，神经又给刺痛了——

“昨晚，我在炉前，听到了泡声——”我看到萧可冷的眉一挑，嘴角仿佛又要翘起来。

她拿起架上的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翻着，笑得肩膀颤。

萧可冷用力摇，短发随之飞舞着，略带顽地望着我：“风先生，您是不是看古堡魅影之类的老片太多了，下意识地产生了幻觉？”

萧可冷最后忍不住笑声来，用力摇：“风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别墅的地平面，附近山脉的西、北、东三向的海平面大概为五十多米，就算有海底火山突然爆发，翻起的泡也不会泛到别墅里来。”

如果表了问题，我得需要打电话给雷达公司在日本的经销商商量更换事宜，这又得浪费时间了。刚到北海，便连遭这小挫折，真是郁闷。表握在了手里，我无意识地向表面上一看，咦？它又开始走动了，时间是上午八二十分。

彩的恐怖悬疑电影，总是能给人带来临其境般的恐慌，并且在看过之后很长时间里念念不忘。这山间古堡是最适合编纂恐怖故事的场景之一，但我相信自己还没有那么弱智，把幻想当现实，并且为此忙碌了半晚上。

我上表，安鞠躬告别，然后轻轻下楼。

如此大的青铜雕像比较罕见，我伸指，在雕像袍袖上弹了弹，铮铮作响，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青铜制品。

那只半米多的老式青铜落地钟也停了，时间不早不晚，指在八二十分的地方，跟我的腕表一模一样。

楼梯一响，安（抑或是信）走上来，双手托着我的雷达表，很有礼貌地向我鞠躬：“风先生，您的表。”

我走到书房门，向里面打量着，满都是层层叠叠的书，看得人。

没有上油漆，着原木底，木质清香跟书卷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绝妙的让人醺然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