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还好，只是眉间掩不住的抑郁…是因为累了么？他可有好好休息？是不是每天都像这样不知节制的练功？为什么偏院只有他一个人？可有人照顾他起居？

“你去见他了？！”丽雪灼尖着嗓在纪悟言耳边叫，直接就扑过来。纪悟言稍稍朝旁边让了让，让他扑了个空。没有得逞，丽雪灼却也不再靠过来，只咬着牙齿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脚，又举起双手轻击了几下。

现在想起来，他是害羞了吧。不，也许是吃醋了。因为那次自己三天没回偏院，后来又被他看到丽雪灼如此这般。依他的，恐怕是气坏了吧。真小气呢。明明没有被丽雪灼碰到什么，他却还是生了那么大的气，那么用力的咬，害自己真的很痛啊。

不大会，大约十来个人已经鱼贯的走。这下可好，纪悟言只觉得前，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一时真有些看了。再盯睛一看，原来是十来个穿着各衣裳的少年。妖艳，秀丽，冷艳，贵…真是应有尽有，争奇斗艳。

只要他现在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他，可以碰到他，可以永不分离。两个人，一扇门，相距又何止是千里？月上中天，时间悄悄的走。纪悟言借着越来越弱的灯火，看着门里的慕容涤尘。他瘦了，瘦了好多，连下都尖了起来。

＊＊＊那天他在亲自己，自己却误会了。纪悟言无声的笑起来…那天不知为什么，他脸好红呢。

看着这个在梦中也蹙眉的人，纪悟言中尽是温柔疼惜。是冷了么？为什么嘴泛着淡淡的白？涤尘…纪悟言缓缓的低，轻轻的印上自己的。却轻的瞬间止住了动作。

可每次自己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的甜。他绯红的脸，因为生气而明亮的睛，温柔的嘴…哪里有大家说的冰冷？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他，那么，那么，好想把他藏起来…那个只有自己知的他。

原来有些事，即使是在梦中，也是忘不了的。现在自己还常常梦见那年和他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从树上下来，那么，却绷着脸儿，让自己傻呆呆的看了好久。

，不该是这样。自己还要回拾月去，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而涤尘…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如果真有所谓“孽”、“赎”如果真有武林将崩，那涤尘就是兼大任之人，自己怎么能误他？怎能误他？！于是纪悟言停了下来。在离心之人咫尺的距离间。

丽雪灼鼓着腮帮。纪悟言摇摇坐下，挥手想叫那些少年下去，却发觉他们中全是不舍，竟像丽雪灼说的全是自愿。

先把那个玉凤凰放在贴近心的位置，纪悟言又拿起那泛黄的纸。纸很寻常，薄薄的宣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重新回到拾月中，天已经明亮。纪悟言走正殿中，他人还没看到，就见丽雪灼已经气冲冲的杀了过来。

纪悟言心中千言万语，却只得生生抑住，只静静看他，静静望他。烛光渐渐微弱，随风不住摇动，终于熄灭在残烟中。屋内的慕容涤尘缓缓躺倒，拉过一旁的被胡掩在上，闭上，呼慢慢均匀。

虽然旧，却很完好，平平的压了四折，保存得很好。纸边却磨得有些模糊，似乎是被反复看过无数边。纪悟言缓缓的打开那纸片，动作十分轻柔。那纸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只得三个字…纪悟言。

字很漂亮，也已经有了些笔力。不过字型却还有些稚，似乎是小孩的字迹。用手在那字上顺着笔画仔细的挲，纪悟言轻轻笑了。够了够了。有这就够了。天大地大，纪悟言此生有这三个字就够了。

望向窗外渐渐透明的天，纪悟言旋去了隔…那原本是他自己的房间。翻那个和原来一样小小单薄的蓝布包袱，小心的打开，拿里面仅有的两样东西…一个质地糙的玉凤凰，还有一张已经泛黄的纸片。

小心的把纸片和玉凤凰一起在放好，纪悟言旋离去，再不回。和十年前来时一样孑然一。只带走了一张发黄的纸条，以及，半个吻。

看了看纪悟言的表情，丽雪灼咬牙又“你若觉得他们年轻，懂不了情趣，我那里还有年长些的，从十二岁到四十二岁，你想要怎样的都行！”

纪悟言看他如此，只觉得心活生生被人拉扯，实在不是一个“疼”字可以说清。又等了一会，方确定他的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了房门，又浅坐在床边仔细的端详他。知他的功力。纪悟言不敢用力呼更不敢去碰，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所以只得瞧着看着，目光划过他的眉，鼻梁，脸颊，最后停在嘴。

与并没有接，隔着已经不是距离的距离。重新支起的时候，纪悟言微翘的角苦涩中却已经夹杂了幸福。

第一次，纪悟言哭笑不得。苦笑连连。“雪灼，你这是什么？”“你挑啊，他们都是心甘情愿来服侍你的。”

而此时的慕容涤尘，正在全神运功，消新得的内力。他又怎么知，自己一心想一心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