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怎么说，大家伙肯定都没法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工作和破案了，或许表面上效率会提不少，但实则多是装模作样、重复劳动，或者冒贪功，惹来数不清的麻烦。而且，我和于辰，以及下边真正想事的人，也难免束手束脚。”

“所以，许局，您要督案当然可以，但您不能直接亲自坐镇刑侦支队，请您回去。”

“局长在场，下边人的心态难免趋于两极分化，一者兢兢业业，非常张不安，生怕自己工作错被职责，另一者则心思活跃，想着怎么拍，怎么讨好领导，引起领导重视。”

“嗯。”许乙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然后呢？”

于是，他着火气，问：“袁友冲，你什么意思？”

“是这样。”袁友冲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语气：“听说昨天网监支队炸了，许局你亲自过去狠狠骂了他们一顿。”

“对。”袁友冲直言不讳，但也勉退了半步，用上了敬称：“您曾经是名优秀的老刑警，我承认，但现在，您已经不是刑警了，只是我们的领导。”

果不其然，许乙铭脸黑的像块炭一样。如果一开始他只是装样，那这会儿便是真的被袁友冲的话给气了个半死。

但他却似乎没看到许乙铭的表情，继续一本正经的说：“再说了，咱们刑侦支队不像网监支队就在市局里，距离有儿远，和你说了，你不免还得专程跑过来一趟，我们哪舍得让你老人家奔波啊。”

顿了顿，袁友冲决定实话实说：“许局，我知你是来督案，顺带敲打敲打我和于辰的，但我还是想说，你回去吧，破案的事给我们就好。”

“最重要的，又不是我们不说你就不知，去了网监支队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一清二楚吗？嘛要浪费这电话费呢。哎老于，你扯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但他也了解袁友冲，知这家伙不是个无厘的人，说这番话，估计有所用意，只不过自己还没猜明白。

“意思是…”

“唉！”于辰叹气，脸黯然，心想：“完了完了，许局肯定被这逗给气的够呛…这货今天吃枪了啊？撞许局啥呀？”

“一直以来，都有个奇怪的规律：参与工作的领导越多，效率反而越差。这您应该是清楚的。当然，责任也不全在领导，下边人也有问题。”

“噢？”许乙铭冷笑：“你嫌我拖后了？”

“…”许乙铭险些被他的话给噎死。

煞有介事的说是为了他好，让他错愕的同时，无疑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气多伤。”袁友冲说：“我想，局长你都一把年纪了，在网监支队那边气一顿也就够了，要再来我们这发个火，我怕你一气不上来会中风。”

于辰目瞪呆的看着袁友冲，但很快，他闭上了自己的嘴，往前站了一步挡在许乙铭和袁友冲之间，说：“许局，老袁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