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寻思了几秒，成威便说：“简单说，是直接或间接指向他的痕迹。”

许是对这一猜测的把握比较大，又或者原本的臭病已经渐渐被于辰给扭转过来了，总之这一回，他没再卖关，直接说：“我觉得吧，如果他要逃的话，似乎没必要清理现场吧？”

袁友冲跟着成威与周倩欣一块，走厨房，其余痕检员，则分散于客厅、卧室、卫生间等地，仔细检查。

袁友冲耸肩：“那是针对一般情况。嗯，你们想想，清理现场的直接目的到底是什么？的，嗯，老成你说。”

“算了，我简单说吧，大致就是这么个思路：如果他不逃，待在家中，那清理现场对他而言是有意义的，我们即使登门，没发现明显的痕迹，也有可能让他蒙混过关。”

“所以你说，如果他想潜逃，清理现场这事儿，对他是否毫无意义？而常理，若真决定潜逃，作案后的每一分钟都相当宝贵。寻常的室杀人案，若凶手决定逃亡，那他清理、破坏现场的行为，其实本质上也是争取时间。”

“但本案却不同。要知，这里是廖文觉的家，但凡咱们发现半异样，立就能怀疑到他上。”

成威只瞥一，便说：“很明显，现场被清理过，但清理的不太净，乍一看或许还好，但仔细瞧瞧，像灶台、墙和边边角角都能发现一些血迹，看形态，应该是抛甩血迹。”

“这逻辑…好像不太对？”周倩欣奇怪的问：“凶手逃亡，多数情况下都是畏罪，而清理现场的目的，不仅与逃亡不冲突，甚至是吻合的，对凶手而言，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被抓的可能，彼此相辅相成，怎么能说没必要？”

“这就对了。”袁友冲：“实际上，多数室杀人案件，凶手倘若有清理、破坏现场这一行为的话，不论手法优劣，对他而言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作用，这么自然有意义，即使决定杀人后潜逃，也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什么痕迹呢？”袁友冲循循善诱。

“而，现场就是廖文觉家，如果他想逃，清理现场便毫无意义，他真正应该的，是赶换衣服第一时间离开才是。”

“怎么？”周倩欣问：“这就想到啥了？”

袁友冲若有所思。

两人沉默，静待下文。

“的确，你说的有理，但实际上是基于‘凶手不会没意义的事’而得的猜测。”周倩欣说：“那…如果凶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呢？”

“嗯？”

“但他逃了，清理现场便毫无价值——我们门后发现他不在，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念便是‘他莫非逃了’，而产生这个念的同时，实际上潜意识里便认定他是‘凶手’了。这个时候，调查工作压就还没展开。”

周倩欣皱眉，摇说：“袁队，你会不会想的太多了？”

成威琢磨片刻，说：“我觉得，应该是消除作案痕迹。”

“嗯。”他眯起了睛，斟酌片刻后，说：“我想，廖文觉本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