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栋华脖一缩，添了添嘴，说：“好…我，我因为慌嘛，也就了解过我犯的是什么事儿，叫…好像叫‘伪造有价票证罪’还是什么，要罚款还要坐牢的，所以看到你们，我就觉得事发了，就想跑。”

雷怀鲁眉心疙瘩越拧越大——黄栋华越讲越利，说明他已经慢慢放下了张，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了，在有意无意的扯开话题。

“再提醒你一吧，他只买刮刮乐，而且，只在你兼职的那家网购买，买到了不少假彩票。”

前一样，帮人修修手机电脑，再别的杂活，一个月也能有一两千的额外收…”

黄栋华这说辞，倒也算得上有理有据，能自圆其说——但问题也就在这儿，他们现在的工作的本不是调查他和牧家存伪造彩票的事儿，而是证明或证否这两家伙的杀人嫌疑。

“我真不…”

“一个彩民。”谷研东盯着他：“昨天夜里，被人在家中杀害，同时被杀的，还有他老婆祁红珊。”

“杀没杀，你心里最清楚。”雷怀鲁接话：“我们也不勉你，说不说，说什么，你自己决定。”

黄栋华笑两声：“警…警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思虑了片刻后，他发现黄栋华似乎渐渐适应了审讯室内的氛围，有些急，赶看了雷怀鲁一，同时用胳膊肘碰碰他。

谷研东啧一声，上烟。

“嗯，温馨提示下，两条人命，死刑、死缓、无期、十年以上有期，都有可能。要你真的杀了人，那，合与否，认罪态度，都能影响你的量刑。”

他也看了黄栋华此时的状态，试图直截了当的给黄栋华施加压力。

这一刹那，黄栋华小臂迅速浮现大片的疙瘩，但仍旧镇定：“贺…贺晓平是谁？”

“啊？”他结上下动一番，诧异的表情：“他…”

“但有时候，看着余额，又有开心，想着，这钱我暂时不能用，但以后脱这个神坑…”

“还想装傻充愣？”谷研东忽然坐直了，左手不自觉的摸摸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跟着便拿定主意，用力将只了小半的香烟掐灭，同时一烟直接到他脸上，冷冷的说：“犯了什么事儿，你自己不知？”

雷怀鲁轻轻，珠一转，冷笑：“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这事吧？老实代，除了伪造彩票，还啥了？”

他呼重了许多，却仍旧勉力保持镇定：“警…警官…你们什么意思？该，该不会怀疑我杀了他们吧？”

可他把自己见到警察就跑的事儿给圆了，再想借此切他涉嫌杀人的事，就容易被他直接回来，因此，接下来该怎么审，谷研东确实得再琢磨琢磨。正好也利用沉默，给黄栋华再施加压力。

“贺晓平一家，知吧？”

于是，他便立即拍拍桌面，沉声喝：“好了，我们不是叫你过来讲你心路历程的！给我说重，老实代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