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简单的，’我说，‘那天我们在小艇中，你卷起袖去捉鱼，我见你胳臂弯上刺着Ｊ.Ａ.二字，字形仍然清晰可辨，但笔划已得模糊了。字的四周又染着墨迹，分明后来你曾设法要把那字迹抹去。由此可见这两个缩写字母，你本来十分熟悉，后来却想忘掉它。’

“‘他不说。’

“‘十分正确。’

“‘那么领他到这里来。’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瘦小枯槁的人走来，此人形容猥琐，步履拖沓，着一件夹克敞着怀，袖上有一块柏油污痕，里面是一件红格衬衫，棉布，一双长统靴已破旧不堪。他那棕的脸庞瘦削，显狡猾的样，总带着笑容，一排不整齐的黄牙。他的双手满布皱纹，半握拳，显然是手们常有的姿态。在他无打彩地穿过草坪向我们走过来时，我听到老特雷佛中发一类似打呃的声音，从椅上下来，奔向屋里。转瞬间又跑回来，当他经过我面前时，我闻到一烈的白兰地酒味。

“‘从你手上的老茧看，你曾过许多采掘工作。’

“‘我正是赫德森，先生，’这个手说，‘喂，从我上次见到你，三十多年过去了。你现在已安居在你的家园里，而我仍生活于困苦之中。’“‘唉，你应该知我并没有忘记过去的日，’老特雷佛大声说，一面向手走过

“华生，你可想而知，当时我和他儿两人是多么震惊了。

“‘那么，他要什么呢？’

“‘你有一非常漂亮的手杖，’我答，‘我从杖上刻着的字看，你买它不超过一年。可是你却下了不少工夫把手杖上凿个，上熔化了的铅，把它成可怕的武。我料想你若不担心有什么危险，是绝不会采取这预防措施的。’

可是，他失去知觉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正当我们给他解开衣领，把洗指杯中的冷浇到他脸上时，他了一气就坐起来了。

“华生，请你相信这。当时，搞推断仅仅是我的业余好，首先促使我想到这好可以作为终生职业的，就是他的劝告以及对我的能力的言过其实的评价。然而，当时，我对东主突然生病到非常不安，顾不得去想别的事。

“‘啊，孩们，’他作笑脸说，‘但愿没有吓着你们。我的外貌看起来很壮，可是心脏很弱，毫不费力就可使我昏倒。福尔斯先生，我不知你是怎么推断来的，不过我觉得，那些实际存在的侦探也好，虚构来的侦探也好，在你手下，都只不过象一些小孩罢了。先生，你可以把它为你一生的职业。你可以记住我这个饱经世事的人所说的话。’

“‘这也说对了。你怎么知的呢？是不是我的鼻有些被打歪了？’

“‘你不认识我了吗？’手问。

“从那天以后，虽然老特雷佛对我的态度仍然非常亲切，但亲切中总带有几分疑虑。这一连他的儿也觉察来了。

“那个手站在那里，双惶惑地望着老特雷佛，依然咧嘴微笑。

“‘啊，哎呀，这一定是赫德森了，’老特雷佛惊异地说。

“‘喂，朋友，’他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曾经和一个人往得非常密切，那个人姓名的缩写字母是Ｊ.Ａ.，可是后来，你却极力想把他彻底忘掉。’

“‘你曾经到过新西兰。’

“这时老特雷佛先生慢慢地站起来，把那双蓝的大睛瞪得圆圆的，用奇怪而疯狂的神死盯着我，然后一向前栽去，他的脸撞在桌布上的果壳堆里，昏迷不省人事。

？’

“‘还有呢？’他微笑着问。

“‘我确实是从金矿上致富的。’

“‘这也不错。’

“‘他说你认识他，他只要同你谈一谈。’

“‘还有呢？’

“‘你年轻时还经常参加拳击。’

“‘啊，你当真到了我的痛。但我想问一下，你是怎样知的，你知了多少情况？’现在他半开玩笑地说，可是双依然残留着惊骇的神情。

“‘他叫什么名字？’我的东主问。

“‘你去过日本。’

“‘我希望我没有说什么使你痛苦的话。’我说。

“‘你的力好厉害啊！’他放心地松了一气，说，‘这事正象你所说的那样。不过我们不必去谈论它了。一切鬼魂之中，我们旧相知的魂是最凶恶的。我们到弹房去安静地一支烟吧。’

“‘不是，’我说，‘我是从你耳朵上知的。你的耳朵特别扁平宽厚，那是拳击家的特征。’

“那时我们三个人坐在园草坪的椅上晒太，欣赏布罗德的景，一个女仆走过来说有一个人在门外求见老特雷佛先生。

‘你可把爸爸吓了一，’小特雷佛说，‘他再也不清，什么事你知，什么事你不知了。’依我看，老特雷佛虽然不愿他的疑虑，但他心里的疑虑却非常烈，一举一动都隐约来。我终于确信是我引起了他的不安，便决定向他们告辞。可是就在我离开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小事，这事后来证明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