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本店的员工偶尔用来穿上保暖,不小心留下的。”郭小芬说“我也考虑过会不会是在附近工作、经常来这里进餐的人留下的,但是外套上的油渍把我这个想法否定了,如果是职员吃快餐盒饭沾的油渍,一般集中在袖子和前胸,但那件外套上的油渍分布得太不均匀了,居然连后背上都有…”
这时,那名保洁员匆匆走上楼来,笑呵呵地对郭小芬说:“姑娘,谢谢你,这外套还真是我们员工留下的。”
“是店长的吧?”呼延云问。
这下子,不光是那名保洁员,连郭小芬都愣住了。
“妈呀,您是怎么猜到的?”保洁员情不自禁地问。
“右边的袖口比左边的袖口下面稍微发白一些,应该是蹭出来的。”呼延云啜了一口蜂蜜香柚茶,慢慢地说“肯德基的员工,经常穿着这么一件外套坐在安静的二楼,做一件需要摩擦袖口的工作,我觉得只可能是店长每天填写日报表。”
“一点儿都没错,您真神了!”保洁员脱口而出。
呼延云和郭小芬相视一笑,啪地碰了一下纸杯,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明白,这是推理者之间的一次“过招”
“真可惜。”保洁员走后,郭小芬叹息道。
“可惜什么?”呼延云问。
“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你一个月前在华贸桥上的那次推理。”郭小芬说“听蕾蓉姐说,逻辑严密得只能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呼延云的眼中顿时浮起一丝感伤:“那恐怕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一次推理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餐厅播放的那首《盛夏的果实》,原本只是低低地萦绕,现在声音却突然大了一点,每句歌词都像裂痕一样清晰——
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
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
别用沉默,再去掩饰什么,
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
以为你会说什么,才会离开我,
你只是,转过头不看我…
呼延云惊讶地发现,郭小芬支着下巴,听着这首歌,眼圈渐渐地有些发红了。于是他轻轻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郭小芬掩饰地笑了笑“我又想起那件案子了。被救出来以后,蕾蓉姐把前前后后都告诉我了,我很长时间都不能相信那是真的…原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能理解的‘嬗变’。”
“真相和残酷本来就是双胞胎。”呼延云劝她“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总是想它了。”
“那你呢?”郭小芬问。
“我?”呼延云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