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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忆夫君造童寻觅登黄堂暮夜遗(2/3)

卞嘉:“你今实说,待置了盗,日后我还要照顾你。”阿寿叩拜谢:“得老爷救,小的恩不尽。但姚胡的妻,小的受她大恩,求老爷一发看顾她便好。”

卞嘉取幅白纸,把姓名记了,收在袖里。又问:“这班人可一齐寻得着么?”

却说姚胡这一班,正在赌场,方赌得兴,忽然沸沸扬扬,有人传说:“县里在三条街拿一个少年妇女,说是为着情事,大家去看一看。”姚胡听了,有些错愕的意思。忽见他间安老官走来:“姚大官,你家娘被大爷个硃票来拿去了。”

差人下来查问,姚大一班应说:“我们都是赵府里,家老爷因太爷拿他家人姚大的妻来,就差他丈夫拿个名帖,同我们在这里探望。”差人上堂将此话禀明郁公,郁公:“既是这等,可叫众人上来看个真假。”差人就唤众人上堂,一齐跪下,将名帖呈上,郁公看了名帖说:“你老爷向日曾对我说,他有十二个得力的众人,恐有徒冒名来禀事的,写一个名单送在这里。你们可一一报名来,以辨真假。”

阿寿:“俱在赌场中赌钱,平时一人有事,众人齐到料理。”

卞嘉:“你要得陇望蜀了。”

郁公早在堂上,远远见得分明,便叫快手下堂来问:“方才来是什么人?”

邵卞嘉见差人带个孩来,晓得是那个事,便唤那孩边来。阿寿跪下叩。邵卞嘉叫他起来,见他生得却目清眉秀,暗想:“此哪有此绫?此地又无可买,其中必有个得来的缘故,令人猜测不。若是他父打劫来的,连这小厮都不能净了。待我先问他备细。”

寿“不许一刻耽搁,可委曲叫他来,不准惊动地方。”

差人如飞去拿。张氏正立在门首盼望阿寿买糕回来,忽见差人拥,手执硃批说:“太爷有请。”不由分说,左右扶了两臂就走。张氏叫喊邻人,央他寄信丈夫。差人:“官府吩咐,与他丈夫不相涉,不必唤他。”倏忽之间,早已到县,差人解,郁公喝带过一边,签押完了听审。

陆渐领了命,正县门,遇见王小三,陆渐密告小三,小三就同陆渐走到东门外。恰好阿寿买一包枣糕在前面走,王小三退后向他一指:“前面那个穿蓝布棉袄的,就是那人。”陆渐忙忙赶上,把他肩上一拍:“寿哥哪里来?”阿寿回一看,却不认他。陆渐:“寿哥,前面一个朋友要送还你一件东西,他说你的,当五钱银买酒吃。今要远,特着小弟请你去当面认得了店,日后你自己好去取赎。”

阿寿听了,疑是小三,因问:“贵友可是姓王的?”阿寿便不疑心,同他转回。行到县门前,只见那人摸板签来,向阿寿:“太爷请你说话,且同我去。”吓得那孩目瞪呆,脚也移不动,被陆渐拖县门,直到后堂。

说罢,郁公步后堂,阿寿退立一边。卞嘉把阿寿情由述与郁公,又将八个大盗名字递与郁公,遂附耳说:“目今可如此,如此。”郁公笑:“妙算,妙算,弟堂料理。”即传鼓升堂,郁公批一硃票:“即拿三条街失节妇人张氏,系姚大妻,立刻赴县。”票后又批一笔:“其夫无涉,不必牵连。”

姚胡大惊,问:“你曾看见票上是甚言语?”安老官:“票是我亲看见,写失节妇人张氏,又写与丈夫无涉,不必牵累。”姚胡暗想:“失节妇,分明是偷汉;与丈夫无涉,想是我无罪了。”连忙把钱收起,飞跑到县,这些兄弟见姚大妻有事,个个随后跟来。到得县前,见众人拥挤不开,要看太爷审个情,但是,畏惧郁公的堂规清肃,不敢十分挤拥。只有姚大一班七、八个,自恃挂名在赵衙内,兼讨一个图书名帖来,遂拥仪门。

那八个人齐齐唱名上来:姚大、黄魁、李小三、翁及能、贾常、王阿任、周满、杜孝。众人报名已毕,郁公唤李阿寿来问:“下面八个人,可是你说的八个名字么?”阿寿禀:“正是此八人。”郁公便叫拿赵府送来的松绫,放在桌上:“你

逐令差人去,不许闲人来。乃闭了门叫阿寿近前,低低问:“你这匹绫从何来?适才有人告你是杀人大盗,这绫就是赃证。倘太爷夹打起来,看你小小年纪如何受得刑见是命难保了。如今趁官府未来,你把这绫由,一一说与我听,一字不许隐瞒,我就向太爷讨个方便。你若不说真情,到堂上就要救你也无用了。”阿寿听了,两泪,只得把姚胡还有绸缎藏在阁板上黑漆箱内,说了一回。又问:“姚胡平日往来的人,你个个认得他姓名么?”阿寿便将个个姓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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