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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霍孝女途中跨凤老忠臣白玉(2/2)

霍忠去了半日,来回复:“租得一所房屋,是一个大乡宦的房,十分洁净,且又家伙齐备。”夫人喜,即叫三乘轿到那里去住。见是三间房边栽有数株绿竹,后面一个荷池,北窗相映,清香郁人。老夫人房在东边,小桃横一榻相伴,文新与房在西边。是夜文新久睽之后,意晖一叙芳情,晖正言拒:“男女之,人孰无之?但妾烛之夜,一赴台,遂符熊梦,今已怀半载,岂宜妄动。且读书明理,须法天时。今天火行,正人之时,应保预养,勿为情所伤。”文新见说得有理,亦不相

:“总属于君,但是我父母在患难之中,儿女无偷安之事,巫峡行云,请俟异日。”

晖和文新堂前尽哀,夜不解带,伴着霍公的灵,过了四十九日外,卢杞标旨倒下,家属徙广东州府安置。老夫人望北谢恩,遂即起南来。行到瓜州,文新与夫人商量:“岳父之柩不便远挚,不若暂寄此山寺中,倘候有归来日期,带回家中去,何如?”夫人与:“有理。”

说话之间,渐渐日坠西山。霍公促夫人代女儿妆束,让后舱房与她了新婚,自己移房来中舱铺下。吉时将近,上两支炬,小桃拥簇小来。此时文新也换了霍公的青圆领公服、皂靴。两个新人,灯光之下,照耀如天仙相似。

自此文新与晖在州住下,心中却甚念玉娘和翠楼。

就终之事,方才放心。你今日在我里从了邵郎,可谓倡随得人,我就死也得瞑目。”

且说霍公自送了天使去,遣开夫人、小辈,静坐前房。到得半夜,见车役从纷纷来接,便闭上轿而去。老夫人和晖、文新、小桃四人,闻得前舱一阵香气人,忙开后舱门来看,霍公端坐瞑目去了。大家号陶大哭起来,外面校尉官忙来看验,见霍公这样死法,不胜骇异。忙倒下拜,就赔五十两银,着地方官员买一沙板盛殓,又送二十两银,为纸帛之费。即委地方官员照老夫人一只船,自星夜复命去了。

先拜了天地,又拜了祖宗之位,然后拜了霍公夫妇,双双携手同房。小桃自己摆下那桌酒在后舱。文新换去公服,席饮酒,虽是相熟面孔,也未免装腔作样,只是略坐饮了几杯,吃了些饭。小桃收了酒菜,净桌,带上门,就去了。

当晚,船在金山脚下。上去对寺僧说了,送了三十金谢仪,又蒙众僧了一夜功德,抬放在一间绝净的房里。三人一齐拜辞霍公神位,痛哭一场。文新又霍公情谊,题诗一首,写在上。随即开船。行了两月余,才到州府。便着霍忠去租房屋居住。

晖低首无言,走了去。文新辞霍公:“小侄蒙老恩伯厚情,非不荷。但小侄双亲久违,且在藩之日,不告而娶,益不幸,还求老恩伯再择门为妥。”

文新勾了晖香肩,双双坐于床沿上。文新先脱了袍服来代晖解衣,晖再三推阻,被文新住,松了浑上下纽扣,抱衾中,又除了小衣。

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二人起来,霍公将家事写明细账一幅,与文新夫妇讫。下午便设一席酒,四人坐下,先对夫人说了几句永别的话,又安夫妇,更唤老家人霍忠来,吩咐善事主母与小。遂命烧汤沐浴,换了衣服,写就一遗表,望北拜谢了朝廷,向南拜过了祖宗,然后开舱请校尉官来相见。霍公:“下官致仕在家,蒙圣恩下逮,待罪来此,今呈上帝宣召老夫为天下都城隍之职,定与即夜丑时赴任,不及面见天了。兹有遗表一,烦天使带上,转达天朝。老夫乏嗣,止此二女,老荆和婢,一概烦大人垂青,就此永别。”那校尉听了这话,恐怕他暗服毒寻死,倒用心防变,贴得霍公坐船,伺候霍公动静。

霍公笑:“贤侄不须谦逊,我和你今日两家俱值患难之秋,不必拘拘礼节。成亲之后,且慢更改面目,私尽夫妇之仍姊妹之称,少不得老夫归天之后,候旨定夺家属,那时有事无事,贤婿相时度势而行。”

文新:“小之言固是。只是夫妇乃百年之大事,一夕伊始,终永赖,若是今宵错过了良时,反为不。日间尊翁大人对小讲的,难就忘记了?”晖被缠不过,只得顺从,行夫妇之礼,自不必说。若论文新完婚,此次是初茅庐第一功;而论征,乃是三祁山。盖前在玉娘,乃暗渡陈仓,此则明修栈。相抱睡去,不觉红日已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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