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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狮吼时炎凉历尽鹿鸣玉楼舂(2/3)

当下公留他便饭,三个公来相陪。那来公自目不转睛,把年侄只看,对公称赞:“如何老年兄,有这般好令郎。”公谦逊了几句,直谈到晚,公便留来公宿在家下。邵才对:“来年叔此去是直到京的,孩儿不如附了他船去,还赶得及秋试,到彼时只图个场之策便了。”

:“若得赶这个便去,我便十分放心。”公随将此意说于来公。来公喜:“这是妙极的事,盘费都在小弟上,不须年兄费心。”公称谢。

邵学就把哥的话,转达父亲。

三朝款待客时,各亲俱来相会。这蔺氏的大女婿洪监生,是洪内翰的儿,是百万之富的。二女婿是都堂呼延禄之,叫作呼延升,文理欠通,竟买个举人在上。这日来会亲时,跟随女婢,好不齐整。只有邵才一贫如洗,寒气人。

一日邵才发个念,要到长安去走一遭,或者博得功名到手,破破势利闲气。夫妇到,将岳家事情细细述与邵学听了,兄弟两个抱大哭一场。

公听见,不知为什么缘故?私下去问邵学:“你哥回家,何故悲惨?”

即寝,邵才随父亲到里面来。只见公取一个拜匣在面前,嗔二过来说:“我儿,你听我说,你二人是我螟蛉之,你还有嫡亲父母。今我说明白与你听,你须博得功名到手,图得一家骨完聚方好。”便将他父亲避难由,与那母亲守志不字之始末,细说一遍。然后开匣取一本雪梅集来:“这便是你父亲从前的制。”又

将就与他卧房。到得吉夕临拜堂时,蔺氏又骂:“瞎老贼,好端端的女儿,编拣这样穷鬼嫁他。我看他嘴脸不饿死就够了,还要指望发迹。”

还未说完下句,只见外面传个帖儿来,说有福建来爷到。公看时,写是寅年弟来之安拜同年的。迎,相叙寒温,促膝谈心。原来这来公是福建汀州人,公同年士,又同在吏观政,与公意气相投。原任刑左给事中,今服满京,特来相谒,匆匆就要开船。

二位阿姨晚上,到小妹房内看看,两家有二十余个丫环、母辈,跟随拥房里冷冷清清,不像模样,都掩而笑,蔺氏故意把些冷言嘲笑,琼碧只是忍气吞声。

公叹:“这也是命之所招,只索忍耐罢了。虽今年秋场在即,娃家六、七里路,从未门的,如何好去得。”遂唤邵才到面前来劝他。邵才落了几泪,跪下告:“孩儿不孝,不能侍养父亲,志远游。”

晚上酒席散后,大家来拜谢。这洪、呼二家面前,也有斟茶献酒的,也有掇汤伺候的,惟有邵才撤半边,无人理他。炎凉势利,只为蔺氏了这样,下人便奉迎主母之意,顺风使来,不怕邵才夫妻二人志气辍了。

原来蔺氏是个小家奉承富贵,搬是非的人。大姊妹两个都晓得娘的,平日极力哄骗母亲。这琼碧生是个端贞的女,比两个多识几个字,文理最通。一向姊妹们是同面不同心的,所以今日同母亲也三言两语的讥笑,琼碧心内暗暗叫苦。且喜夫妇俱是少年貌,男,十分相得。邵才虽新婚,而日夜书声不辍,半夜方眠,武公听了,自叹服。惟蔺氏待邵才,茶饭不得荤酒。无分上上下下,除了武公,没一个不怠慢他。过了半年,不知受了许多不堪光景。

一日是二月十二日,乃武公五十岁的诞辰,亲戚都来拜贺。洪家呼延家送的是彩缎金爵,约有二十余家不过是烛面鞋袜之类。蔺氏故意把大女婿、二女婿、三女婿之礼,摆在桌上,逐样指明是某家的,与众人看来看去,要使邵才夫妇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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