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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筒炮台烟(2/5)

“你去电报,她迟迟不答,她是等你的信。得不到你的信,所以她说莫名其妙,你补递情书啊。你的情书递上,大事成矣。恭喜!恭喜!”

“事情成功了。”同事的告诉他。

他真要走,并不是吓吓她,也没有希望什么意外的效果。可是,秀华让步了。他开始对着正题发言。商谈的结果:凡是她所提的办法,一样也没撤销,不过都打了些折扣。一是快的人,只要事情很快的有了办法,他就不愿多争论。而且,即使他不惜多费,秀华也不会完全屈服;而僵了之后,便更麻烦—

照他的想法,恋、定婚、结婚,大概一共有十天就都可以完事了。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便脆。秀华对每件事,即使是最小的事,也详加考虑——说“故意麻烦”也许更正确一。“国难期间,一切从简,”在一想,是必然的。到结婚这天,他以为,他只须理理发,刷刷鞋,也就满够表示郑重其事的了。可是,秀华开来的定婚礼的节目,已足使两个倒的。第一,他两人都得作一新衣服,包括着帽鞋、袜、手帕。第二,须预备二三桌酒席;至不济,也得在西餐馆吃茶。第三,得在最大的报纸的报旁边,登号字的启事。第四,…一看一项,心中算一算钱,他至少须有两万元才能定婚!他想脆的通知秀华,彼此两便,各奔前程吧。同时,他也想到:劳民伤财的把一切筹备好,而亲友来到的时节谁也说不清到底应当怎样行礼,除了大家唧咕唧咕一大阵,把中,恐怕就再没有别的事;假若有的话,那就是小们——新娘算在内——要说笑,又不敢,而只扭扭的偷着笑。想到这里,他打了个震动全的冷颤!非写信告诉秀华不可:结婚就是结婚,不必格外的表演猴儿戏。结婚应当把钱留起来,预备着应付人过多时的费。不能,不能,不能把钱先都化去,叫日后相对落泪。说到天边上去,他觉得他完全合理,而表妹是瞎胡闹。他写好了信——告诉她彼此两便吧。

“怎么?”

等了一个星期,没有回电或快信。他冒了火。在他想,他向秀华求婚,拿句老话来说,可以算作“门当对”他想不她会有什么不愿意的理由。退一步讲,即使她不愿接收他,也该快回封信;一声不响算什么办法呢?在这一个星期里,他每天要为这件不痛快的事生上十分钟左右的气。最后他想写一封极厉害的信去教训教训秀华。歪着嘴,嚼着生米,他写了一封长而厉害的信。写完,又朗读了一遍,他吐了气。可是,将要加封的时候,他笑了笑,把信撕了。“何必呢!何必呢!她不回信是她不对,可是自己只去了个简单的电报,人家怎么答复呢?算了!算了!也许再等两天就会来信的。”

“好麻烦!好麻烦!”一啼笑皆非的说,可是,等朋友走后,他给秀华写了信。这是信,不是情书,因为他不会说那些麻的话。

好象知不一定把信发去似的,也没有照着习惯写好信上就贴邮票。他把信放在了一边。秀华太麻烦人,可是,有几个不罗嗦的女呢?好吧,和她当面谈一谈,也当更有效力。

预备了象讲义那么有条理的一片话,他去找秀华。见了面,他的讲义完全没有用。秀华的话象雨里的小雹,东一个,西一个,随时闪击过来;横的,斜的,其不意的飞来,叫他没法顺畅的说下去。有时候,她的话毫无意义,回答也好,不回答也好,可是适足以扰一的思路。最后,他的黑脸上透,额上了些汗珠。“秀华,说脆的,不要扯!要不然,我没工夫陪你说废话!我走!”

又过了五天,他才等到一封信——小白信封,微微有些香粉味;因为信纸是浅红的,所以信封上透令人快活的颜。信的言语可是很短,而且令人难过:“接到电报,莫名其妙!敬祝康健!秀。”

年了吧——他偷偷吻了她一下,而被她打了个大嘴,打的相当的疼。可是他禁得住;再疼一也没关系。别个弱一的男大概就受不了,但是他自己毫不在乎,他等着回电。

一对着信上的“莫名其妙”楞了十多分钟。他想不理来,而只觉得妇女是一奇怪的什么。买了足够把两个人都吃病的生米,他把一位号称最明白人情的同事找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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