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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2/3)

“我不会胡来的。我连手枪也没有嘛。”

“为什么?只好见见了嘛。”

“说什么?真不像话!”

“就给您开,请等一会儿。我们不会殉情的…”

当然,母亲走后,父亲踏着暴的脚步声来了。他嘎哒嘎哒地摇动着门把手。

“是老师。”久用细小而有力的声音断然地说。这当儿,银平蓦地站了起来,仿佛沐浴在疯狂的幸福之中。他手中有枪的话,也许会从后面向久开火,让弹穿过久膛,在门那面的母亲的上。久倒在银平这边,母亲倒在对面。久和母亲隔门相对,两人势必向后面倒下。但是久就连倒下也作了个漂亮的转动作,转向银平,抱住银平的小。从久的伤来的血,沿着银平的小往下,儒了银平的脚背,脚上发青的厚一下变得宛如蔷薇的,漂亮极了,脚心的皱纹舒开,像樱贝一样泽光;脚趾原系像猿趾一样长,骨节突,弯曲瘪,很快就被久的鲜血冲洗,变得像服装模特儿的手指那样,样好看多了。银平忽然意识到久的血是不会那么多,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血也从膛的伤来。银平神志不清,像被来迎佛驾御的五彩云笼罩上了似的。这幸福的狂想,也不过是一瞬之间。

银平把久拉到边亲吻了一下。久希望长吻,将重心都放在银平的胳膊上。银平要支撑住久,这给银平多少增添了勇气。

“是妈妈吗?…”

“是哪位。”

“没有呀,我没有相册,也没有日记本,什么都没有。”久仰望着银平的睛,摇了摇

“喂,开门!久,开门啊!”“好,见见你父亲吧。”银平说。

“老师。”久冷不防地握住银平的手说“现在是晚饭时间,请您等一会儿。”

“那太没意思了。”

“我去吃饭时,老师,您什么好呢?”

直判若两人。当然,久明明知却佯装不知。她已经完全被银平掌握了。虽然这是玩谋诡计,但却是久方面所追求的,也是银平所乐意的。

“我不想让父亲见您。”

看样他遭到了突然袭击,门外一时寂然无声。

“从窗?…好吧,我的脚就像猿脚。”

银平听见了久父亲的话声。他吓了一,摆好了架势。原来是幻听。是很长时间的幻听。银平醒悟过来后,满目都是久面对门扉亭亭玉立的丰姿,他的恐惧也就消失了。门扉外侧,鸦雀无声。银平透过门扉可以看见母亲被女儿瞪得全颤抖的形象。那是一只被啄光了羽的赤的母。可怜的脚步声从走廊上远去了。久冒冒失失地走到门前,咔嚓一声把门锁上,掉转来看了看银平。银平依然是一只手抓住门的把手。久疲力尽,把脊背靠在门扉上,泪扑籁籁地了下来。

“唔?你有没有相册?”

连嘴也没揩揩就走去,不知她是带着一幅什么样的表情同家人共晚餐的。银平发现墙凹陷挂着帷慢的后面是间小小的盥洗室,他小心翼翼地拧开了,认真地洗洗手,洗洗脸,然后漱了漱。似乎还想洗洗那双丑陋的脚。可又觉得脱下袜,举脚放在久洗脸的地方,是难以来的。再说即使洗了,脚并不就变得好看,也只能再次看清这脚的丑陋。

“是啊。”

银平从院边跑边挥动一只胳膊,将腰带利索地缠在胳膊上带走。他猛一回,瞥见久和形似她父亲的形象并排站在银平逃脱来的那个窗边上。看起来她父亲也不能扬声呼喊

将从窗垂吊下去的腰带的一盘缠在两只手腕上,一边使劲地支持住银平的重量,一边淌着泪珠。银平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久的手指,便顺着腰带轻巧地落下去了。他本来是打算把嘴贴上去,由于脸朝下,结果是鼻尖碰上了。银平本来还想亲吻她的脸颊以表示谢意和告别。可是,久弯下腰,将膝盖着窗前的墙,使劲。呆在窗下的银平够不着她的脸颊。银平的脚站到地面时,拉了两次腰带,给她信号。拉第二次时,手上没有反应。腰带从窗来的光线照映之下,落下来了。

“啊?给我吗?我就拿走啦。”

“我不想让他见您。请您从窗逃走吧。”

响起连续的敲门声。久急中生智倒像责问似地说:

“不。”

如果不为银平三明治端来,恐怕家里人还不会发现他们这次私会。她是用银盘盛着全咖啡餐一起端来的,这未免过于大胆了。

“我没穿鞋。”

“你也不曾谈过童年时代的回忆啊。”

“穿鞋可危险啊。”

“我有客人。妈妈,您别开门。”

“久拿到学校去的脚气涂剂,里面掺混着久的血。”

从衣橱里取两三条腰带,把它连接起来。父亲在门外终于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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