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角落的树木把它的枝桠伸到了墙外,繁茂的枝叶几乎可以挡住人影。
基吉突然搂住了直子。不知为什么,直子拼命躲开了他的嘴唇。
“你这个不懂人情的。”她听到基吉在喊。两个人生气似的分开了。直子跑进门后,平静了一下呼吸。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觉得基吉的“你这个不懂人情的”话很可笑。
他明天肯定还会来电话的。
打开门厅的灯,直子发现地上放着双没见过的拖鞋。
起居室传来了惠子的声音。父亲、母亲还有千加子都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直子进门。
想到刚才在天文馆看到了英夫,现在姐姐又来到家里,直子觉得不太好意思直接走进起居室。
“净瞎猜。我什么也不想瞒着。”惠子声音忧郁地说。
“既然是玩,有什么可以瞒的嘛。”父亲说。
“玩嘛,还是瞒着好。”
“现在瞒着,以后上了当,可就苦了。女人怎么着也都是受苦的命。”母亲说道。
“我回来了。”
直子走进气氛沉闷的起居室。
“回来了。”只有父亲向她搭了句话。父亲看了看挂钟,说:
“已经10点啦。别再逞强了,我看还是先回去吧。你要是打算在这儿住,就早点打个电话。”
“就是打电话,他也没回来。最近他总是一两点才回来。”
“正因为有妻子等着,他才不管是一点还是两点都回家的嘛。”
父亲说完,走出了房间。
宫子也显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惠子,你要是回去,我去送你。”
“妈,你帮我打个电话,就说我在家不舒服了,回不去,今天晚上在这儿住。我真想和他分开住。”
宫子默默地站起身来“啊、是”地又打起了光听对方讲的长电话。
惠子的身子已经很显眼了。不过,直子却觉得姐姐比以前更美,更温柔。惠子又睡到了她那张床上。但是,睡在她旁边床上的直子却无法安慰她。
“咳,我还以为是电话响了呢…”惠子抬起头来。7月份的盂兰盆会时挂在屋檐下的青铜风铃,在猛烈的秋风推动下发出叮叮的响声。
直子知道,姐姐是在盼着晚归的丈夫能来个电话问问。
出生
8月末,西洋红浓绿的绿叶下露出斑斑点点的红色,渐渐地又在长长的花茎上开放出火焰般红的花朵。从9月到10月,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顽强地表现着自己的生命力。
凉风吹起以后,高秋上班之前总要利用早晨的一段时间,摆弄一下院子里的植物。高秋比以前起得早,而且回来得也早,晚饭也总在家里吃。
高秋正在清扫西洋红的落花。从后面看去,他的脑后又添了几许白发。他的脖子、肩部显得十分松弛,一副老人的模样。
“西洋红不能浇水吧。”
“嗯。惠子第二天就扔了。”宫子答道。他们都想起来,惠子住在家里的第二天早晨,曾拿走过西洋红的花。
“像这种开得这么久的花还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