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前往东京

hua子始终也不知dao她父亲去世。这是多亏母亲费尽心思…也多亏明子和达男费心尽力。

“父亲在某地方生活着哪！”

直到几年之后，hua子还相信这是真的。

对于一个还幼小的孩子来说，使她不知dao最可悲的事——自己的父亲去世，为hua子着想也许是好事。但旁边的人想到hua子还不知dao此事，就觉得更加可怜。

人还有死，这对hua子来说毕竟是不可想象的。

蝴蝶，蟋蟀死了，hua子曾经摸过它们，把它们的翅和tui揪下来。

前不久把老爷爷给的金翅雀弄死了，而且把它的mao拨下来。

那时母亲就说：

“这孩子有很残酷之chu1。没有女孩子常见的温柔…”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liulouchu担忧的心情。

她父亲却说：

“yan睛看不见，所以也不知小活wu的可爱之chu1，拧下翅膀和tui，是研究什么。”

他这样回答，也许实际就是这样。

hua子没有看见过鸟和虫很有生气的飞行。

但是她心灵的yan睛已经看到，不论什么地方，有生命的多极了。

比如，草迅猛生长，hua骤然开放，这些在hua子看来都是活的。

她不像yan睛健全的孩子那样，把动wu和植wu分得清清楚楚。

hua子想和草木见面的时候，总是到它们那里去。

chun天发芽，秋天落叶，循规蹈矩。从何chu1来，向何chu1去，hua子从不像蝴蝶那样被弄得不知所从。

在这个世界上hua子比一般的孩子gan到更多的神秘和惊惧，但是最使她gan到不可思议的是有生命的东西死亡。

能动的东西不能动了。温暖的东西凉了。摸一摸死了的虫子，不由得gan到凄凉，想要动怒，于是就把它们的翎mao什么的揪光。就像探索生命消失到哪里去了？

但是zuo梦也没有想过父亲会有死亡的时候，她只是觉得父亲不在自己shen边而已…

既然如此，父亲一定是去了什么地方。

hua子将要用几年的时间不停地寻找父亲的所在之chu1。

和母亲坐火车的时候，hua子就想到父亲是先行一步回了乡下的家，而且确信不疑，所以她高兴得很。

她还不知dao，父亲的骨灰盒就挂在母亲xiong前。

明子献上的hua束全是白hua，hua子看不见…

有白蔷薇，白百合、白石竹…

“给，hua子！”

明子把hua给了hua子，然后小声地：

“是给你爸爸的hua！”

她即使大声说，hua子也听不见。

hua香使hua子立刻知dao那是百合和蔷薇，她惟有高兴。

hua子也许想，东京这地方，即使冬天也开这zhonghua。

明子看到hua子高兴的表情，更加哀伤。

hua子母亲已经什么bu不能说了。

“天冷了…”

明子点点tou。

“回去的路上可注意别gan冒了，明子姑娘注意呀！”

“我没事儿，大娘倒是多多保重啊！”“嗯，谢谢！”

“回去的地方很冷，一路上越走越冷…”

“我们已经习惯了。”

“不过…”

站长去世，寒冷将是沁人心脾的吧。

“雪渐渐下大了！”

hua子母亲说：

“雪下厚了，请快回去吧。”

“没事儿，我ting喜huan雪呢。”

随着临近薄暮，鹅mao大雪纷纷扬扬。

大街的房ding上全白了。

“如果喜huan雪，冬天到我们那里去一趟吧，那可太好了。”

“好。听广播说，hua雪地带的积雪达多少厘米，光是听听广播就觉得舒畅。

“我们是一遇上这zhong雪就犯愁，因为说不定火车就不通了。”

“站长就担心这个。”

“真想让明子姑娘看看铁路的扫雪工作，那可是真辛苦呢。”

“这趟车能顺利到达么？”

“还不知dao呢。”

“真想跟您一起去。一下雪呀，yan睛就总像看到那山似的。”

“我希望也像明子姑娘这样年轻呢。”

“啊？”

“我家就再也没有站长什么的啦，所以也能赏雪，也能gan到乐趣啦。”

hua子母亲说到这里凄然地笑笑。

明子低tou不语。

“请原谅！”

hua子母亲注视着明子说：

“这回给我们特别大的帮助，而且让您跟着伤心…”

“啊，大娘您可别…”

“让你和达男也伤心落泪，心里很是不安。哀伤的事，就到此为止，请把它忘掉。”

“好！”明子十分理解地点点tou。

“我净注意hua子了，让你们姐弟也chu1于悲伤之中，太自私和任xing了。”

“可是hua子也够可怜的。”

“明子姑娘很年轻，别介意这些事，一切多多保重！”

“请您放心，我已经懂得人世间总有令人哀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