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解下这根麻绳。”
说到这里,公爵夫人变得严肃起来了。
“别拿你的誓言开玩笑!”
兹皮希科又说道:
“凭上帝和圣十字架之名,我一定要在教堂里的神甫面前把这个誓言重新说一遍。”
“去同我们人民的公敌作战,确是一件令人钦佩的事;可惜你还年轻,很容易送命。”
这当儿,波格丹涅茨的玛茨科认为应当出面跟公爵夫人谈一谈,好让她放心,便立即走上前来。
“仁慈的夫人,这一点请您别担心。在战斗中谁都得冒生命危险;对于一个贵族说来,不论年老年少,这倒是一个值得钦佩的结局。而且对这个小伙子说来,战争并不新奇,也不陌生,他虽然还不过是个小伙子,可是说到打仗,不论是骑马、徒步,用矛刺、使斧砍,短刀、长剑,投枪。肉搏,他部经历过了。一个骑士第一次看见一个姑娘就起誓,倒是一种新规矩;但是,我却不责怪兹皮希科随便许下诺言。他早就同日耳曼人打过仗了。让他再去同他们打吧,如果打下来果然让他砸碎几个日耳曼人的脑袋,也是给他自己增添荣誉呀。”
“看来我们非得和这个侠义的骑士打交道不可啦,”公爵夫人说。
于是她对达奴莎说:
“今天你就作为上宾坐在我的位子上吧,只是不能笑,笑了就不庄严。”
达奴莎坐到夫人的位子上;她本来想装得十分庄严,但她那一双蓝眼睛却对着跪在地上的兹皮希科笑,而且快乐得禁不住双脚摆来摆去。
“把你那双手套给他,”公爵夫人说。
达奴莎脱下手套,交给了兹皮希科。兹皮希科必恭必敬地把它放在嘴上吻着,说道:
“我要把它装在头盔上,谁敢伸出手来碰一碰,谁就是自作孽!”
他又吻过达奴莎的双手双脚,然后起立。这时他不再一本正经了,而是心中充满了极大的欢乐,因为从这时起,整个宫廷都把他当作成人看待了。他晃着达奴莎的手套,既欢喜又愤怒地嚷了起来:
“来吧,你们那些戴孔雀毛冠的狗东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