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尤仑德有气无力地说。“他们一定不会把她放在边境上，因为怕我去抢她回来。他们准是把她送到什么地方的一个偏远的城寨里，或是送到海边什么地方去了。”

“万一是他下的命令呢？”维雄涅克神甫问。

“不过最好要知她在哪里，”德鲁戈拉斯的爵爷回答。“万一大团长问：‘叫我命令谁放回她呢？’那时候我们怎么说？”

“你现在那些战俘中，有些什么人啊？”

德·劳许听到德·贝戈夫的名字，就问起他来，他明白之后，说：“他是骑士团的大恩人杰尔特里公爵的亲戚，生下来就献给骑士团。”

但是兹希科说：“我一定要找到她，救她来。”

“哦伐！普洛茨克的公爵会赞助我的，还有威托特和亚该老国王的军队！十字军骑士放肆得够了！即使是一个圣徒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我已经受够了！”

听到这件事之后召他来商议的，因为他经验丰富，对条顿人的情况了解得很多，他曾经在条顿人那里过多年的俘虏。

“他重要么？”

“他虽然是个十字军骑士，但他可比别人正直些，”公爵回答：“而且，我对你们说，他现在宁愿笼络我，可不愿使我发怒。亚该老王朝不是开玩笑的。嗨！他们尽可以来耍我们，但他们却看不，要是我们玛朱尔人也帮助亚该老的话，那事情就不妙了。…”

“难怪邓维尔特和德·劳夫决要求释放他，”公爵提醒说。

“必须谨慎从事，免得凭着一时盲目的气愤，犯了罪过，反而断送了这位姑娘，”德鲁戈拉斯的这位骑士说。

大家都默不作声，直到他的怒火平息下去；安娜·达大看见公爵对达莎的事这样认真，倒到兴；她知他已经隐忍了很久，不过，他也很倔，一旦要什么事，就非达到目的不可，决不会半途而废。

“我一定写信，你送去，”公爵说。“我们决不能失掉这孩，愿天主和圣十字架救助我！大团长怕同波兰王开战，他急于拉拢我兄弟赛姆卡和我自己…他们不是凭他的命令抢走她的——他会下令把她还的。”

公爵闷在肚里的怒火现在突然发作了：“这些歹徒打我的廷里把她劫去，丢尽了我的脸。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天不会饶恕这件事！我已经受够了他们背信弃义的行为！受够了他们的袭击！我宁可同狼群为邻！现在大团长必须惩罚他们的这些爵爷们，把这姑娘送回来，派使者来向我歉，否则，我一定要下战书了！”

但是德鲁戈拉斯的那位骑士说：“这倒是实话。十字军骑士可不傻事；因此我想，如果他们劫去了这姑娘，不是为了要解除尤仑德的武装，就是要索取一笔赎金，或者要拿她来作换。”说到这里，他转向斯比荷夫的骑士说：

“德·贝戈夫爵爷，”尤仑德回答。

说到这里，他用拳击了一下桌，又说：

“是的，”德鲁戈拉斯的骑士说，一面把他的话翻译给在场的人听。“德·贝戈夫在骑士团里地位很。”

这时，维雄涅克神甫起说话了。“骑士团曾经有一条规矩，”他说“非经神甫会和大团长许可，任何爵爷对于任何事件皆不得自作主张。因此天主才赐予他们这样广大的、几乎超过了所有其他世俗国家的土地。但是现在，他们既不懂得服从、真理、诚实，也不懂得信仰。他们只懂得贪婪、巧取豪夺，简直是一群狼，不是人。如果他们连天主的戒律都不遵守，又怎么能服从大团长和神甫会的命令呢？每个人都像一个独立的公爵似的住在自己的城堡里——而且互相勾结，为非作恶。我们去向大团长提控诉——但是他们一定否认。大团长会命令他们把那姑娘归还，但是他们会拒绝，或者推托说：‘她不在我们这里，我们并没有劫走她。’他会命令他们起誓，而他们也会照。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好像还重要。”

“唔，那末他们一定会放达莎回来的，”公爵说。

“必须立刻向大团长提控诉，要是殿下要我送信去，我上就骑去。”

“他们不谈则已，一谈就谈到非得释放德·贝戈夫不可。天主在上，他们劫去这姑娘，一定是为了用她来赎德·贝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