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已经是季了，现在是五月；密布在森林里的榛树都透了一片新绿。士兵们无声无息地踏着苔藓往前走，苔藓中可以看见白和蓝的白翁，还有浆果和羊齿植。连绵大雨淋得树变了，散发一惬意的气息，而在森林里，在松针和朽木铺成的地面上，则散发一辛辣的气味。太在树叶和树枝的雨滴上映一彩虹，鸟儿便在那上面乐地歌唱。

“可是你只要看看这些人吧，”玛茨科说。

正是见了这番景象使得那两个同捷克人一起来的仑卡维崔的贵族青年中，有一个走到他跟前说：

“即使你有十个想法，我也不在乎。你总不能用梭镖去把城墙推倒。”

“这倒是真的，十字军骑士都是狼心狗肺。可是齐格菲里特也确实没有在息特诺害死她，齐格菲里特本人也动到这一带来了；因此他可能把她藏在某个城堡里。”

“当然，当然；但我有一个想法，要去报告少爵爷。”

“你得留神，”兹希科答“一定要这样办。如果其中有骑士的话，他就必定掌握了很多情报，因为他游历过许多城市和城堡，见多识广；要是一个骑士团的法师，那就更其如此了。因此我谢天主，使我来到此地，我也许会打听到关于达莎的消息，并且拿俘虏把她换回来。如果有什么办法的话，这是我的唯一办法了。”

“因为，如果齐格菲里特当初在盛怒之下，竟没有在息特诺杀害她的话，”玛茨科回答“那末就很有理由认为她还活着。如果她被害死了的话，息特诺的神甫也不会当着兹希科的面告诉我们他所于的事了。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哪怕最残酷的人对一个赤手无援的女也下不了毒手。嗨！何况是对一个无辜的姑娘。”

“狼虽然是在冬季成群结队来觅，可是天里也要尝尝十字军骑士的狗血。”

事实上，捷克人确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士兵。在他们前面七八糟地行着的是密密麻麻的一群。骑兵和步兵都混在一起，穿过树林里的树丛时，步又极不一致。为了要和骑兵齐步前，步兵就都抓住了鬃、鞍座和尾。战士们的肩上都披着狼、山猫和熊；有些士兵在上挂着野猪牙齿，有的挂着鹿角，有的则挂着茸茸的兽耳，因此要不是树林似的梭镖伸于他们的之上，背上有熏黑了的弓和箭，那么打后面看去，特别是从雾中看去，他们简直就是一群从森林走来的野兽，被喝血的望或饥饿所驱使，正在搜寻着猎。这番景象看看有些可怕，而且有些怪诞不经，仿佛就是那所谓“诺蒙”的奇迹；照民间说法，遇到“诺蒙”现时，野兽甚至石和树丛都会在面前移动。

于是他策前，又驰骋到前面去发最后的命令了，这样免得自己老想到那些忧郁的念；时不可失，已经快到他们埋伏的地了。

”捷克人问。

“是下不了毒手，但对于十字军骑士团又当别论。威托特公爵的孩们又是怎样的遭遇呢？”

“少爵爷为什么以为他的妻还活着，而且以为她是在这邻近什么地方呢？”捷克人问。

玛茨科指着大多数战士手里拿的梭镖；问：

他们加快了脚步，因为兹希科在他们赶上去。兹希科时时骑着来到支队后面

“嗨！果真如此，我就非得拿下这个岛和城堡不可！”

“你见过这士兵么？”

但是哈拉伐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景象，却像一个很熟悉这情况。毫不惊奇的人似的，答：

“凭圣父和圣的名义！我说我们是在跟一群狼一起行军，而不是跟人一起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