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克莱德,这个中滋味——谅您怎么也不会知的。您说过您会来的,有时我也知
您会来的。可有时我想到的就完全不一样。我觉得您准定不会来的,特别是在您既不给我来信也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希望您写信来说明您一定会来的,这我才能凑合着在这儿待下去。希望您接信后
上给我回信,告诉我您多咱能来的确切日期——无论如何一天也不能迟了。因为我知
,那时要我再待在这儿,说实话,我是怎么也受不了的。克莱德,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姑娘比我更不幸的了,而这全都得怪您。不过,亲
的,我并不愿意这样说。过去您曾经对我很好,现在您愿意来接我,您对我也是很好的。要是您
上就来,那我将对您
激不尽了。您见信后要是觉得我有不太妥当的地方,还请您别生气,克莱德,只当我是由于极度痛苦、揪心得快要发疯,简直不知
怎么办才好。求求您写封信给我,克莱德。只要您知
我多么急切地盼望您哪怕是片言只字的来信就好了。
不下去了。妈妈很担心,暗自纳闷:为什么我哭得那么厉害;而我现在觉得自己快要病倒了。我知当初我答应要住到二十五日或是二十六日。您也说过要写信给我,可是您一直没有写来——只是在我差
儿想疯的时候,偶然打给我一个电话。今儿早上我一醒来,禁不住就哭了。今儿下午,我
痛得真够呛。
再有一儿时间好好想一想。
六月十四日,
这么一封信,再加上要来莱柯格斯的这一威胁,足以使克莱德的心境变得跟罗伯达毫无二致了。试想,现在他再也找不到什么借——更不用说是言之成理的借
——来规劝罗伯达推迟她那个最后的、必须无条件服从的要求了。为此,他绞尽了脑
。他断断乎不能写任何连累自己的长信给她:这不免太愚蠢了,因为他决心不娶她。何况刚才他跟桑德拉又是搂抱、又是亲吻,这时依然柔情似
,他是绝对不会给罗伯达写信的,哪怕是他真的愿意,也办不到。
于是,他几乎气大变,说:“可你得听我说,伯特。请你先别冲我发火。
但他也知,为了抚
她显然濒于绝望的心境,必须
上想
个对策才行。他看完最近两封来信后,过了十分钟,便设法跟罗伯达打电话。他焦急不安地等了半个钟
以后,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开
很轻,听起来好象十分恼火似的,实际上因为电话线路不佳。她回话说:“喂,克莱德,您好。哦,您打来电话,我真
兴。我心里一直
得够呛。我的两封信您都收到了吗?要是现在您还不打电话来,明儿一早我就准备动
了。您那边一
儿消息都没有,这实在叫我受不了。最近您上哪儿去了,亲
的?我信上说妈妈、爸爸要
门的事,您见到了没有?这是千真万确的。克莱德,您为什么不写信,也不打电话来呀?我信里说到三日一事,您觉得怎么样?到时候,您一准来,是吗?还是我上哪儿跟您碰
?这三四天来,我心里真是
糟糟的,可现在又听到您的声音,也许我可以稍微安心些。不过,不
怎么说,我
不得您每隔一两天就给我写信。克莱德,您为什么不愿写呀?自从我到这儿以后,您连一封信也没有写给我!我简直没法告诉您:我现在情况怎么样,自己又要保持镇静该有多困难啊。”
罗伯达说话时,显然非常激动,非常害怕。事实上,克莱德觉得,她说话实在太不谨慎了,幸好她听电话时,室内暂时阒然无人。尽她一再解释说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儿,别人都听不见,还是一
儿也不能使他宽心。他压
儿不愿她直呼他的名字,或是提到她给他写过信。
星期六写于比尔茨
罗伯达
他尽不愿说得过分明确,可又要叫她明白:现在他忙得不可开
,很难
到象她所说的非得给她写信不可。他不是对她说过,他要是能来的话,那就在二十八日前后来吗?恐怕他还得再往后推迟个把星期左右,到七月七日或八日——好让他有足够时间另筹五十块
元——对此,他心里作过通盘考虑。而且这些钱,对他来说也是完全必需的。可是实际上,他只是想让自己有充裕时间,能在下一个周末再去跟桑德拉见面,对此他几乎已是望
穿。可现在罗伯达突然提
这一要求!她能不能上她父母那儿个把星期,然后他再上那儿去接她,或是她索
上他这儿来?那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不料,罗伯达回答时
上激烈反对,说:要是这样,那她现在就得回莱柯格斯,到吉尔平家她原来住的那个房间(如果说她还租得到的话)。既然他来不了,那她就准备动
,不必在这儿浪费时间,白白地等他了——克莱德这时候突然决定,不妨对她说也许三日自己来,要是来不了,到时候至少会找她商量好,她该上哪儿去跟他碰
。因为即使到了此刻,他还没有想定该怎么办才好。还得让他再有一
儿时间好好想一想——
我怕您不乐意来,我简直是吓怕了,亲
的。求求您快
来吧,把我捎到别地去,到哪儿去都行,只要我能离开这儿,不再象现在这么难受就得了。我
怕妈妈、爸爸看到现在我这个样
,
我要把这事的来龙去脉通通说
来,要不然,他们自己猜也都会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