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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野人与最后一个旅店及其他chun节(2/4)

这土屋主人,即火堆旁年长的一位。他以打猎为业,那上的虎就是上月他一个人用猎枪打毙的。其余六人则全是这人的徒弟。徒弟从各族有分的家中走来,学习设阱以及一切拳医药,这有学问的人则略无厌倦的在作师傅时光中消磨了自己壮年。他每天引这些年青人上山,在家中时则把年青人聚在一来说一切有益的知识。他凡事以作则,忍耐劳苦,使年青人也各能将情训练得极其有用。他不禁止年青人喝酒唱歌,但他在责任上教给了年青人一切向上的努力,酒与妇人是在节制中始能接近的。至于徒弟六人呢?勇敢诚实,原有的天赋,经过师傅德行的琢磨,知慧的陶冶,一个完人应的一切,在任何一个徒弟中全不缺少。他们把这年长人当作父亲,把同伴当作兄弟,遵守一切的约束,和睦无所猜忌,日在喜中过着日。他们上山打猎,下山与人作公平的易。他们把山上的鸟兽打来换一切所需要的东西:枪弹,火药,箭,药酒,无一不是用所获得的鸟兽换来。他们运气好时,还可以换取从远方运来的戒绒帽之类。他们作工吃饭,在世界上自由的生活,全无一切苦楚。他们用枪弹把鸟兽猎来,复用歌声把女人引到山中。

六个年青人服从了师傅的命令,到晚不大门,围在火前听师傅谈天。师傅把话说到地方的变更,就所知的其余地方因有了法律以后的情形说了不少,师傅心中的愤慨,不久即转为几个年青人的愤慨了。年青人各无所言,但各人皆在此时对法律有一漠然反

官是没有用的一东西,这意见是大家一致了。

为了终须要来的恶运,大势力的侵,几个年青人不自量力,把反抗的责任放到肩上了。他们一同当天发誓,必将最后一滴的血到这反抗上。他们谈论妥贴,已经半夜,各自就睡了。

到此年长的人又说话了,他说“我们这里要一个官同一队兵有什么用?我们要他们保护什么?老虎来时,蝗虫来时,官是不了的。地方起了火,或涨了,官也是不能负责的。我们在此没有赖债的人,有官的地方却有赖债的事情发生。我们在此不知欺骗可以生活,有官地方每一个人可全靠学会骗人方法生活了。我们在此年青男女全得工,有官地方可完全不同了。我们在此没有乞丐盗贼,有官地方是全然相反,他们就用保护平民把捐税加在我们上了。”

诸人的沉默,在沉默中可以把这屋为读者一述。屋为土窑屋,大象衙门,宽敞如公所。屋耸为烟窗,屋中火堆的烟即向上窜去。屋之三面为大土砖封合,其一面则用生作帘,帘外是大坪。屋中除有四铺木床数件木家及一大木柜外,上全是军与兽。一新剥虎挂在当中,虎已达屋尾则拖到地上。尚有野与兔,一大堆,悬在从屋垂下的大藤钩上。从一切的陈设上看来,则这人家是猎无疑了。

天,还只是二月,山坡全发了绿,树木茁了芽,鸟雀孵了卵,新雨一过随即是温的太,晴明了多日,山阿

若果有人能在北溪各调查,便可以明白这一个迎节所消耗的酒量真特别多,超过过去任何一个迎节,这里的人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行乐了一日。不久过年了。

结果他们约定下来,若果是北溪也有人来设官时,一致否认这荒唐的改革。他们愿意自己自由平等的生活下来,宁可使主宰的为无识无知的神,也不要官。因为神永远是公正的,官则总不大可靠。而且,他们意思是,在地方有官以后,一切事情便麻烦起来了。他们觉得生活并不是为许多麻烦事而生活的,所以只有那喜麻烦的族,才应当有政府的设立必要,至于北溪的人民,却普遍怕麻烦,用不着这东西!

这属于另一世界的人,也因为听到邻近有设了官设了局的事情,想起不久这样情形将影响到北溪,所以几个年青人,本应在迎节各穿新衣,把所有野兔、山菇、果狸等等礼送到各人相熟的女人家中去的,也不去了。这师傅本应到庙坛去与年长族人喝酒到烂醉如泥,也不去了。

来与这唯一残余的好习惯致别不可的。这里则七个人七颗心只在一堆火上,且随到火星爆裂,终于消失了。

不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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