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中，敕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42〕，以纪昀总其事，于小说别为三派，而所论列则袭旧志。

右小说家类杂事之属…

明胡应麟〔35〕（《少室山房笔丛》二十八）以小说繁夥，派别滋多，于是综大凡，分为六类：

右小说家类异闻之属…

〔1〕“饰小说以县令”语见《庄·杂篇·外》。县令，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中说：“‘县’是，言名；‘令’是，言誉。”

一曰传奇：《飞燕》，《太真》，《崔莺》，《霍玉》之类〔37〕是也；

人，官至议郎给事中。所撰《新论》，《隋书·经籍志》著录十七卷，已散佚，今存清人辑本。此所引“小说家合残丛小语”等语，见《文选》卷三十一江淹诗《李都尉》李善注“残丛”作“丛残”“譬喻”作“譬论”

〔3〕“短书不可用”《太平御览》卷六○二引桓谭《新论》：

一曰杂录：《世说》，《语林》，《琐言》，《因话》之类〔38〕是也；

右三派者，校以胡应麟之所分，实止两类，前一即杂录，后二即志怪，第析叙事有条贯者为异闻，钞录细碎者为琐语而已。传奇不著录；丛谈辩订箴规三类则多改隶于杂家，小说范围，至是乃稍整洁矣。然《山海经》《穆天传》又自是始退为小说，案语云“《穆天传》旧皆起居注类，…

一曰志怪：《搜神》，《述异》，《宣室》，《酉》之类〔36〕是也；

至于宋之平话，元明之演义，自来盛行民间，其书故当甚夥，而史志皆不录。惟明王圻作《续文献通考》〔47〕，儒作《百川书志》〔48〕，皆收《三国志演义》及《浒传》，清初钱曾作《也是园书目》〔49〕，亦有通俗小说《三国志》等三，宋人词话《灯婆婆》等十六。然《三国》《浒》，嘉靖中有都察院刻本〔50〕，世人视若官书，故得见收，后之书目，寻即不载，钱曾则专事收藏，偏重版本，缘为旧刊，始以录，非于艺文有真知，遂离叛于曩例也。史家成见，自汉迄今盖略同：目录亦史之支，固难有超其分际者矣。

《博志》十卷。《述异记》二卷。《酉杂俎》二十卷，《续集》十卷。…

今甄录其近雅驯者，以广见闻，惟猥鄙荒诞，徒耳目者，则黜不载焉。

《山海经》〔45〕十八卷。《穆天传》六卷。《神异经》一卷。…

《搜神记》二十卷。…《续齐谐记》一卷。…

…迹其别，凡有三派：其一叙述杂事，其一记录异闻，其一缀缉琐语也。唐宋而后，作者弥繁，中间诬谩失真，妖妄荧听者，固为不少，然寓劝戒，广见闻，资考证者，亦错其中。班固称“小说家盖于稗官”如淳〔43〕注谓“王者知闾巷风俗，故立稗官，使称说之”然则博采旁搜，是亦古制，固不必以冗杂废矣。

者九家七十卷，〔30〕诸书前志本有，皆在史杂传类，与耆旧隐孝良吏列女等传同列，至是始退为小说，而史遂无鬼神传；又增益唐人著作，如李恕《诫拾遗》〔31〕等之垂教诫，刘孝孙《事始》〔32〕等之数典故，李涪《刊误》〔33〕等之纠讹谬，陆羽《茶经》〔34〕等之叙服用，并此类，例乃愈棼，元修《宋史》，亦无变革，仅增芜杂而已。

一曰丛谈：《容斋》，《梦溪》，《东谷》，《山》之类〔39〕是也；

实则恍忽无征，又非《逸周书》〔46〕之比，…以为信史而录之，则史杂，史例破矣。今退置于小说家，义求其当，无庸以变古为嫌也。”于是小说之志怪类中又杂本非依托之史，而史遂不容多传说之书。

〔2〕桓谭（前？—56）字君山，东汉沛国相（今安徽淮北市）

一曰辩订：《鼠璞》，《肋》，《资暇》，《辩疑》之类〔40〕是也；

一曰箴规：《家训》，《世范》，《劝善》，《省心》之类〔41〕是也。

“余为《新论》，术辨古今，亦兴治也，何异《秋》褒贬耶？今有疑者，所谓异蛤、二五非十也。谭见刘向《新序》、陆贾《新语》，乃为《新论》。庄周寓言，乃云，‘尧问孔’，《淮南》云：‘共工争帝，地维绝’，亦皆为妄作，故世人多云：‘短书不可用’。然论天间莫明于圣明，庄周等虽虚诞，故当采其善，何云尽弃耶？”《庄》，战国庄周撰。《汉书·艺文志》著录五十二篇，今存三十三篇。“尧问孔”不见今本《庄》。《淮

右小说家类琐语之属…

《西京杂记》〔44〕六卷。《世说新语》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