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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态度气量和年纪(2/3)

其实这回的不行,还只是我不行,无关年纪的。托尔斯泰,克罗颇特庚〔14〕,克斯,虽然言行有“卑污”与否之分,但毕竟都苦斗了一生,我看看他们的照相,全有大胡。因为我一个而抹杀一切“老”大约是不算公允的。然而中国呢,自然不免又有些特别,不行的多。少年尚且老成,老年当然成老。林琴南先生是确乎应该想起来的,他后来真是暮年景象,因为反对白话,不能论战,便从横儿来一篇影小说〔15〕,使一个武人痛打改革者,——说得“丽”一,就是神往于“武的文艺”了。旧的和新的,往往有极其相同之——如:个人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往往都反对资产阶级,保守者和改革者往往都主张为人生的艺术,都讳言黑暗,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都厌恶人主义等——林琴南先生的事也正是一个证明。至于所以不行之故,其关键就全在他生得更早,不知这一阶级将被“奥服赫变”及早变计,于是归,分明现Fascist本相了。但我以为“老”如此,是不足虑的,他总比青年先死。林琴南先生就早已死去了。可怕的是将为将来石的青年,还象他的东拉西扯。

〔4〕和西滢战一九二

至于我是“老”却的确是我的不行。“和长虹战”的时候,他也曾指我这一条大错,此外还嘲笑我的生病。〔13〕而且也是真的,我的确生过病,这回弱这一位“小”对于这一节没有话说,可见有些青年究竟还怀着纯朴的心,很是厚的。所以他将“冷嘲刺”的用途,也瓜分开来,给“烈猛的”制定了优待条件。可惜我生得太早,已经不属于那一类,不能享受同等待遇了。但幸而我年青时没有真上战线去,受过创伤,倘使上有了残疾,那就又添一件话柄,现在真不知要受多少奚落哩。这是“不革命”的好,应该谢自己的。

又来说话,量气又太小了,再说下去,就要更小“正直”岂但“不一定”在这一面呢,还要一定不在这一面。而且所说的又都是自己的事,并非“大贫”〔16〕的民众…。但是,即使所讲的只是个人的事,有些人固然只看见个人,有些人却也看见背景或环境。例如《鲁迅在广东》这一本书,今年战士们忽以为编者和被编者希图不朽,〔17〕于是看得“烦躁”也给了一对于“冥顽不灵”的冷嘲。我却以为这太偏于唯心论了,无所谓不朽,不朽又吗,这是现代人大抵知的。所以会有这一本书,其实不过是要黑字印在白纸上,订成一本,作商品售罢了。无论是怎样泡制法,所谓“鲁迅”也者,往往不过是充当了一的材料。这方法,便是“所走的方向不能算不对”的创造社也在所不免的。托罗兹基〔18〕虽然已经“没落”但他曾说,不利害关系的文章,当在将来另一制度的社会里。我以为他这话却还是对的。

而这一个“老”的错,还给《战线》上的弱先生作为“的确不行”的源。我自信对于创造社,还不至于用了他们的籍贯,家族,年纪,来作奚落的资料,不过今年偶然了一篇文章,其中第一次指摘了他们文字里的矛盾和笑话而已。但是“态度”问题来了“量气”问题也来了,连战士也以为尖酸刻薄。莫非必须我学革命文学家所指为“卑污”的托尔斯泰,毫无抵抗,或者上一呈文:“小资产阶级或有产阶级臣鲁迅诚惶诚恐谨呈革命的‘印贴利更追亚’〔12〕老爷麾下”这才不至于“的确不行”么?

〔2〕“文艺的分野”当时创造社同人的常用语。如《文化批判》第二号(一九二八年二月)成仿吾在《打发他们去》一文中说:“在文艺的分野,把一切麻醉我们的社会意识的迷药与赞扬我们的敌人的歌辞清查来,给还它们的作家,打发他们一去。”〔3〕《战线》文艺周刊,一九二八年四月一日在上海创刊,至第五期停刊。署名弱的这篇文章,原题《谈现在中国的文学界》,载该刊第一期。弱,即潘梓年(1893—1972),江苏宜兴人,哲学家。

BB

四月二十日。

文学的表现。”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五月七日《语丝》第四卷第十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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