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困惑莫解“难他真的认为我是无辜的吗？”

“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我是来作解释的，可以这么说吧，我认为这是我神圣的责任。我想把一切统统都对您说来，事情的全经过，当时那些，可以说是不愉快的事情，统统都对您讲清楚。我让您忍受了许多痛苦，罗季昂-罗曼内奇。可我不是恶。因为我也理解，一个神负担很重、然而骄傲、庄严和缺乏耐的人，特别是一个缺乏耐的人，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一切呢！不怎样，我还是把您看作一个最尚的人，甚至有舍己为人的神，尽我不同意您所有的那些信念，并且认为有责任把话说在前，坦率地、十分真诚地说自己的意见，因为首先，我不想欺骗您。自从认识了您，我就对您有一依依不舍的情。对我的这些话，您也许会哑然失笑吧？您当然有笑的权利。我知，您从一见到我就不喜我，因为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喜的。不过，不您认为怎样，请您相信，现在我想从我这方面用一切办法来改变我给您留下的印象，而且向您证明，我也是个有人、有良心的人。我说这话是很真诚的。”

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尊严地停顿了一下。拉斯科利尼科夫觉到，一阵新的恐惧犹如狼涛一般涌上心。波尔菲里认为他是无辜的，这个想法突然使他到害怕起来。

是这心理上的玩意儿。因为，我想，如果一个人有罪，那么当然无论如何也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儿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可以指望得到最乎意外的结果。当时我把希望寄托在您的格上，罗季昂-罗曼内奇，最大的希望寄托在格上！当时我对您确实抱有很大的希望。”

“可是您…可现在您为什么还是这么说呢，”拉斯科利尼科夫终于糊不清地说，甚至不大理解这句问话的意义。

“照顺序把一切都讲一遍，讲一讲当时这是怎么突然发生的，这大概没有必要，”波尔菲里-彼特罗维奇接着说；“我认为，这甚至是多余的。而且我也未必能都说清楚。因为，怎么能详细说明这一切呢？一开始是有一些传说。至于这是些什么传闻，是谁说的，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牵连到您，——我想，这些也都不必说了。就我个人来说，这是从一件偶然的事情开始的，是一件纯属偶然的事情，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发生，也极可能不发生，——那么是件什么事情呢？嗯哼，我想，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所有这一切，那些传闻，还有那些偶然的事情，凑在一起就使我当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坦白地承认，因为既然承认，那就得毫无保留地承认一切，——当时是我首先对您产生了怀疑。就算是有老太婆在抵押的东西上所的记号以及其他等等，——所有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这玩意儿数以百计。当时我也有机会得知区警察分局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的详情细节，也是偶然听说的，倒不是听途说，而是从一个特殊的、很重要的人那里听说的，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把当时的情景叙述得多么生动。要知，这些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接着一件，罗季昂-罗曼内奇，亲的朋友！嗯，这怎么能不使注意力转向某个一定的方向呢？一百只兔永远也凑不成一匹，一百个疑永远也不能构成一个证据，不是有这么一句英国谚语吗，然而，要知，这只是一理智的说法，可是对于情，对于情，你倒试试看去控制它吧，因为侦查员也是人啊。这时我也想起了您在杂志上发表的那篇文章，您还记得吧，还有您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咱们就详细谈过这篇文章。当时我嘲讽了一番，但这是为了让您作一步的发挥。我再说一遍，您没有耐，而且病得很厉害，罗季昂-罗曼内奇。至于您大胆，骄傲，严肃，而且…您有所受，您有很多受，这一切我早就知了。所有这些受我都并不陌生，就连您那篇文卓，我看着也觉得是熟悉的。这篇文章是在不眠之夜和近乎发狂的情况下酝酿构思的，当时一定是心情振奋，心在怦怦地狂，而且满怀着受压抑的激情。然而青年人的这受压抑的激情是危险的！当时我曾对这篇文章冷嘲讽，可现在却要对您说，也就是说，作为一个欣赏者，我非常喜这篇青时期情洋溢的女作。烟，雾，琴弦在茫茫雾海中发铮铮的响声①。您的文章是荒谬的，脱离实际的，但是也闪烁着如此真挚的情，它包有青年人的骄傲和定不移的信念，包有无所顾忌的大胆；这是一篇心情郁的文章，不过这很好。我看了您的文章，就把它放到了一边，而且…在把它放到一边去的时候，我心里就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