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歪着嘴脸,气得脸色发白,唾沫飞溅;他用拳头威吓着。他们就这样走了几步。他丝毫也不顾忌公爵在场,就像只有他一人在自己房间里似的,因为他根本就认为公爵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过来。
“对了,究竟怎么,”突然他对公爵说“您究竟怎么(他暗自补了一声:‘白痴!’),在初识二小时后就获得了这种信赖?怎么会这样?”
在他的万般痛苦中尚没有嫉妒。现在它却突然螫痛了他的心。
“这一点我可不会向您解释,”公爵回答说。
加尼亚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她叫您到餐室去,这不是把自己的信赖送给您吗?她不是打算送什么东西给您的吗?”
“除了这样,我没有别的理解。”
“那么究竟为了什么呢,真见鬼!您在那里做了什么?凭什么您叫人喜欢?听着,”他心烦意乱到极点(此刻他身上的一切仿佛都乱套了,翻腾得紊乱不堪,因此他也无法集中思想)“听着,您是否能哪怕是多少想起一点,有条理地想一想,在那里您究竟说了些什么,从头到尾究竟说了些什么?您没有记住什么,没有记牢吗。”
“噢,我完全能想起来,”公爵回答说“最初,我进去并认识以后,我们便开始讲有关瑞士的情况。”
“算了,让瑞士见鬼去吧!”
“后来讲到了死刑…”
“讲到死刑?”
“是的;因为有一个情况…后来我对她们讲到,在那里的三年是怎么过的,就讲到了一个穷苦的乡村女的故事…”
“算了,穷苦的乡村女去它的吧!往下讲!”加尼亚不耐烦地急着问。
“后来,谈到施奈德对我说出了有关我性格的意见并强迫我…”
“让施奈德滚开,管他的意见呢!往下讲!”
“后来,由于某个情况,我讲到了脸相,也就是脸的表情,于是就说到,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几乎就跟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一样漂亮。就在这种情况下我讲出了照片的事…”
“但是您没有搬弄,您可是没有搬弄刚才在书房里听到的话吧?没有?没有?”
“我再向您重复一次,没有。”
“那么从哪里,真见鬼…啊!阿格拉娅有没有把字条拿给老太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