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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6)

他坐在夏园一棵树下的长椅上想着这件事。已经7钟左右了。夏园里空的,夕有一瞬间被暗遮掩了,空气很是窒闷,就像预告遥远的下雨即将来临。此刻他这沉思默想状态对他来说有某诱惑。他的回忆和天智包了外的每一件事,他也喜这样:他始终想忘掉什么真正的重要的事情,但只要看一自己周围,他上就又意识到自己的暗的念,他又非常想摆脱这。他本来己回想起刚才在小饭馆里用餐时跟跑堂说起的不久前发生的异常奇特的杀人案,这件案曾闹得满城风雨,言四起。但是他刚一想起这件事,他又突然发生了某特别的情况。

异常的不可抗拒的愿望,近乎是诱惑,突然使他的全意志都麻木了。他从长倚上站起来,从夏园径直朝彼得堡岛方向走去。刚才在涅瓦河滨他曾请一位过路人隔着涅瓦河指给他看彼得堡岛的方向。人家指给他看了;但是当时他没有朝那里走。再说不论怎么样今天是不必要去了。他知这一带地址他早就有了;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列别杰夫亲戚家的屋;但他几乎肯定地知,他不会在家里碰上她。“她一定去帕夫洛夫斯克了,不然的话,照约定的办法,科利亚会在《天平旅馆》留下什么活的。”因此,如果他现在在,那么当然不是为了见到她,另一

在发病前有那个一个阶段(如果不是梦中发作的话),在忧郁、压抑和神上的黑暗之中他的大脑经常会突发地振奋起来,嗽如燃起火焰瞬息即逝一般,而他的全生命力也会以不同寻常的冲动一下鼓舞起来。在闪电一般短促的这些瞬间,生命的受、自我的意识几乎增长十倍。智慧、心灵都被异常的光芒照得透亮;他所有的激动,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安仿佛一下都平息了下来,化成一级的宁睁,充满着明朗、和谐的欣和希望,充满着理智和最终的缘由。但是这些时刻,这些闪光还只是那最后一秒钟(从来也不超过一秒钟)的预,而发作本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这一秒钟自然是难以忍受的。当后来于健康状况下再来思考这些瞬间的,他常常自己对自己说,所有这些最级的自我受和自我意识亦即“最级存在”的闪电和闪光不是别的,而正是疾病,是对正常状态的一破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就本不是最级存在,相反,应该列为最低级。然而,最后他还是得了一个颇为离奇的想法。“这是病又怎么样?”他最后认为“如果结果本,如果已经是在健康状况下想起来的和明白的那一刻受,是于最级的和谐和之中,是能赋予至今尚闻所未闻,料想不到的充实、分寸,是能在充满激情的虔诚中同最级的生命综合调和与合,那么这不正常的亢奋又有什么相呢。”这些模模糊糊的话语虽然表达得混不清,但是他自己心中是明白的。对于这确实是“和虔诚”这确实是“最级的生命综合”他不能怀疑,也不容许怀疑。在这时刻他如梦一般看见的是不是由大麻膏、鸦片或酒所引起的什么幻象、这不正常的、不存在的幻象损害理智,扭曲灵魂。在病态状况结束后,他能正确地对此作判断。这些瞬间恰恰仅仅是自我意识的非同一般的化一一如果要用一个词来表达这状态的话,那就是自我意识,同时也是最级的直接的自我受。如果在那一秒钟,也就是在发病前有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来得及清晰而自觉地对自己说:“是啊,为了这一瞬间是可以献整个生命的。”那么,这一瞬间本当然是值全生命的。不过,他并不持自己这一结论的辩证分:神志不清、神愚钝、麻木痴呆是这些“最级瞬间”的明显的后果,当然,他不会认真地行争论。在这个结论中,也就是在他对这一瞬间的评价中,毫无疑问,包着错误,但是受的真实毕竟使他有困惑。实际上对这真实又有什么办法呢?要知这本就是这样,他可是来得及就在那一瞬间自己对自己说,这一秒使他完全能觉到无限的幸福,凭这一,这一瞬间大概也是值整个生命的“在这一瞬间,”在莫斯科他与罗戈任经常碰,有一次他对他说“在这一日问我似乎明白了一句不平常的话:‘不再有时间。’”“大概,”他笑着补充说“这正是患癫癞的穆罕默德打翻了盛的瓦罐、还没来得及淌的那一霎问,可是他却来得及在这一刹那一览无余地观察了安拉的住。”是的,在莫斯科他经常跟罗戈任聚会,谈的也不只是这一。“罗戈任刚才说,那时对他来说我即是他兄弟;今天他是第一次这么说,”公爵暗自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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