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疯了怎么的?尽胡说!应该治病,现在还说什么话!走吧,走吧,去躺着!…”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惊惶地喊着。
“我会去躺的,可是就不会再起来了,直至死去,”伊波利特凄然一笑“昨天我就已经想这么躺下,不再起来,直至死去,可又决定延迟到后天,趁两条腿还能撑得往…为的是今天跟他们一起到这里来…只不过已经很累了…”
“坐下吧,坐下吧,干吗站着!喏,给你椅子,”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急忙奔过去,亲自给他放了把椅子。
“谢谢您,”伊波利特轻轻地继续说着“您请坐在对面,我们这就谈谈…我们一定得谈谈,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现在我可是坚持这一点的…”他又朝她凳尔一笑“请想想,今天我是最后一次到外面来和跟人们在一起,而过两个星期大概就不行了。就是说,这好像是跟人们跟大自然的告别。我虽然不太易动感情,可是,你们瞧,这一切发生在帕夫洛夫斯克这里,我很高兴,因为毕竟可以看看树叶婆娑的树木。”
“现在还说什么话吗?”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越来越骇怕“你浑身发烧。刚才叽哩叽哩尖声尖气说一通,现在勉强才能换口气,气都喘不过来了!”
“马上就休息。为什么您想拒绝我这最后的愿望呢?…您知道吗,叶莉扎维塔·普罗科匪耶夫娜,我早就已经怀着无论如何要跟您见一见的愿望了;我从科利亚那儿听说了不少有关您的事;他几乎是唯一没有撇下我的人…您是位独特的妇女,古怪的妇女,我现在亲自见到了…知道吗,我甚至有点喜欢您。”
“上帝啊,我刚才差点打了他,真的。”
“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阻止了您;我没有错吧?这是您女儿阿格拉娅·伊万诺夫娜?她是这么漂亮,我刚才一眼就猜到是她了,虽然过去从未见边面。请让我哪怕是活着最后一次看看这位美人,”伊波利特有点不自然地强笑了一下“公爵也在这里,还有您丈夫,大伙儿都在。为什么您要拒绝我的最后愿望呢?”
“椅子!”叶莉扎维塔·普罗得菲耶夫娜喊了一声,但她自己抓了一把椅子,就在伊波利特对面坐下了“科利亚,”她吩咐说“你马上就与他走吧,送送他;明天我一定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