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似乎在等待,看她究竟说什么?
“亲爱的阿廖沙,明天你就应当去看卡捷琳娜费奥多罗芙娜,”她终于说道。
“我自己也这么想,”他答道“我一定去。”
“也许她看到你会觉得难受…怎么办呢?”
“不知道,我的朋友。这点我也想到了。我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办吧。娜塔莎,怎么样,要知道,现在咱们的情况全都变了呀!”阿廖沙忍不住开口道。
她微微一笑,抬起头来长久地、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多么彬彬有礼啊。看见你住得这么寒碜,居然会不置一词…”
“什么不置一词?”
“嗯…劝您搬家呀…或者说点别的什么,”他面孔一红,加了一句。
“得啦吧,阿廖沙,哪儿跟哪儿呀!”
“所以我才说他非常讲礼貌,他把你那个夸呀!我不是早跟你说了…是不是!不,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感觉得到!可是他说到我,就像我还是个孩子似的。而且他们大家
也都这么看我!怎么说呢,其实我也真是这样。”
“你虽然是个孩子,可是看问题却比我们大家看得深,看得透。你的心真好,阿廖沙!”
“可是他却说,我的心肠太好害了我。他是什么意思呢?我真不明白。你听我说,娜塔莎。我是不是应该快点回去看看他呢?明天一早我就回到你这儿来。”
“去吧,去吧,亲爱的。你能想到这点,太好了。一定要跟他照个面,听见了吗?明天尽可能早点来。现在你不会再躲开我,一走就是五天了吧?”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调
皮地加了一句。我们全都处在一种喜不自胜的快乐中。
“咱俩一起走,好吗,万尼亚?”阿廖沙走出房间时叫道。
“不,他留下来;我还有话跟你说,万尼亚。注意了,明天一早!”
“一早!再见,玛夫拉!”
玛夫拉十分激动。公爵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全偷听到了,但是许多话她听不懂。她很想弄个明白,很想问个究竟。但眼下她的神态很严肃,甚至很高傲。她也多少看出来了
,许多情况变了。
我们俩单独留了下来。娜塔莎抓住我的手,有若干时候沉默不语,似乎在琢磨究竟说什么。
“我累啦!”她终于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说:你明天不是要上我们家去吗?”
“一定”
“告诉我妈,别告诉他。”
“我从来就不跟他说你的事。”
“那敢情好;其实不说他也会知道的。你注意了,看他说什么?抱什么态度?主啊,万尼亚!难道他当真会因为这桩婚事而诅咒我吗?不,不可能!”
“一切都应当由公爵采取主动,”我连忙接口道“他应当跟他言归于好,那时候就皆大欢喜了。”
“噢,我的上帝!能这样就好啦!”她祷告似的叫道。
“别担心,娜塔莎,会皆大欢喜的。大势所趋。”
她抬起头,注意地看了看我。
“万尼亚!你认为公爵这人怎么样?”
“如果他说的是真心话,我看,这人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