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大夫正抓住娜塔莎,她像疾病发作似的在挣扎,想挣脱他的手,我们花了很长
时间都没能让她平静下来;最后,我们好不容易才让她躺到床上;她仿佛热病发作似的处于一种昏迷状态。
“大夫!她怎么啦?”我差点吓晕了,问道。
“等等,”他答道“这病还得观察一下,然后才能作出判断…但是,一般说,情况很不妙。甚至可能会发展成热病…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但这时我忽然另外想出了个主意。我恳求大夫陪着娜塔莎,再待两个或三个小时,我还让他保证决不离开娜塔莎一分钟。他向我作了保证,我便跑回家去了。
①俄国十八至十九世纪对一些罪行不大的犯人进行监禁和劳教的场所。
内莉坐在墙角,神态忧郁,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她奇怪地看了着我。想必我那模样也很奇怪。
我把她抱起来,坐到沙发上,然后让她坐在我的两条腿上,热烈地亲吻她。她一下子脸红了。
“内莉,我的天使!”我说“你愿意救我们吗?你愿意救救我们大家吗?”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
“内莉现在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有一个当爸爸的:你见过他,也认识他;他诅咒了自己的女儿,昨天他还来请你代替她做他的女儿。现在她,娜塔莎(你曾经说过,
你爱她!),已经被她所爱的男人抛弃了,她也是为了他才离开她父亲的。这男人就是来过的那个公爵的儿子,记得吗,他晚上来找我,正遇上你一个人在家,后来你躲开他,逃
跑了,然后你就病了…你不是认识他吗?他是个大坏蛋!”
“认识,”内莉答道,她打了寒噤,脸一阵发白。
“对,他是个大坏蛋。他恨娜塔莎,因为他的儿子阿廖沙想跟她结婚。今天阿廖抄走了,可是一小时后他父亲已经在她那里了,他侮辱了她,还威胁要把她送到管教所去,而
且嘲笑了她。内莉,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吗?”
她的黑眼睛倏忽一闪,但是她立刻又把眼睛低了下去。
“懂了,”她用勉强听得出来的声音悄声道。
“现在娜塔莎只有一个人了,而且有病;我让那位给你治过病的大夫陪着她,就跑来找你了。我说内莉:咱们去找娜塔莎的爸爸吧;你不喜欢他,你不愿意上他家去,可是现
在咱俩一块儿去找他,咱们进去后,我就说,你现在愿意代替娜塔莎做他们的女儿了。这位老人现在生着病,因为他诅咒了娜塔莎,因为阿廖沙的父亲前不久狠狠地侮辱了他。他
现在关于他女儿的情况连听都不愿意听,但是他爱她,非常爱她,内莉,而且想跟她言归于好;这,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就是这样的…你听见了吗,内莉?”
“听见了,”她用跟刚才同样的低语悄声道。跟她说话的时候,我泪流满面。她怯怯地不时抬起头来看我。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相信。”
“我就这么带你进去,让你坐下后,他们就会把你当女儿看待,对你亲亲热热和询问你。到时候,我就故意把谈话引到让他们向你问长问短,问你过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