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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4)

K没想到要等待那么久。他的午饭早已吃完了,他上冷起来了,朦胧的暮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可是克拉姆还没有来到。"也许还得等好大一会儿工夫呢,"突然有人气地说,而且声音来得那么近,竟把K吓了一。这是车夫,他好像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伸着懒腰,声打着哈欠。"究竟还得等多久?"K问,他倒有谢他的打扰,因为他早已受不了这持续的沉默和张。"得等到你离开这儿以后,"车夫说。K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想这是叫傲慢的人开的最好办法。在这样的黑暗中,你不睬他就是一挑战。隔了一会儿,车夫到底动问了:"你要喝一白兰地吗?""好啊,"K说,想

K警惕地四面张望着,两只手袋里,慢慢地兜过院的两边,一直走到那辆雪橇跟前。车夫——昨天晚上在酒吧间里的那群庄稼汉中间的一个——穿着漂亮的,毫不在乎地望着K走近去,那副样就像一个人在望着一只猫走动一样。甚至在K站到他的边,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连那两匹也因为望见黑暗里走一个人变得有异样,他却还是木然无动于衷。这正投合K的心意。他靠着房的墙,一面拿他的午饭,心里激弗丽达和她那份为他着想的情,一面偷偷地往屋里瞅着。一很陡的低不平的楼梯直通楼下,跟楼下一条很低但显然是很的走廊相接;一切都是那么净,粉刷得那么清白,廓显得又鲜明又清晰。

,不过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所以连弗丽达平时拴在腰带上的那只提包也没有给她。至于她在表面上不满意这个职位,那不过是故意作态而已。而且,尽她的心儿幼稚,她显然跟城堡也有联系;如果她不是说谎,她还当过旅馆里的侍女哩;她在这儿睡了这么些日,却还不知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虽然,假使他把这个胖嘟嘟的小妞儿搂在怀里,他也不可能攫取她所拥有的东西,但是能使他由此接到它,激励他去行艰苦的工作。那么现在她的情况能不能跟弗丽达一样呢?啊,不,不一样。你只消想一想弗丽达的外貌就知不一样。K决不愿意去碰一下佩披。尽如此,这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低下睛,那么贪婪地盯着她看。

K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说,立刻跑了酒吧间;走到大厅的时候,他又返回来,并不向原来的门走去,却向屋里走,走不了几步就到了院里。这儿多么安静可!这是一个四方形的院,三面围着房,临街的一面——K不知那是一条小巷——是一堵的粉墙,中间是一沉甸甸的大门,现在正敞开着。院里的房似乎比前面的幽静;不怎样,整个二楼都凸在外面,有一更为动人的气派,因为四面围着木的回廊,只有一条小可以看去。在K的对面。在底楼的对面厢房同主楼联接的角落里,有一个通向屋去的、没有装门的,前面停着一辆黑黝黝的关上了门的雪橇,雪橇上着两匹。在渐渐加的暮霭中,K从站立的地方看去,除了车夫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这与其说是他看来的,还不如说是猜测来的。

"开灯是违反规定的,"佩披说着。把电灯重新关上。"我只是因为你把我吓了一大才开灯的、你上这儿来到底要什么?弗丽达有什么东西丢在这儿吗?""是的,"K说,指着那门,"一块桌布,一块绣的白桌布丢在这儿隔那间屋里。""对,她有一块桌布,"佩披说。"我记得,那是一件漂亮的活儿,我自己就帮她一起过,可是它不可能丢在那间屋里。""弗丽达认为是丢在那间屋里了。那么,现在是谁住在那间屋里?"K问。"没有人,"佩披说,"那是老爷们的屋,老爷们都在那里吃喝;也就是说,这是为他们保留着的屋;可是他们多半都呆在楼上的房间里。""要是刚才我知屋于里没有人,"K说,"那我早就去找那块桌布了。可是一个人不可能那么有把握。比方说,克拉姆平常就坐在里面。""克拉姆现在确实不在里面,"佩披说。"这会儿他正准备离开这儿,雪橇已经在院里等着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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